“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命案的事。可能就在戈弗里淹死之前,也可能在他淹死后——如果他有日记或留下相关的剪报。总之,她发现了一些线索。”
“但那并不是她威胁要告诉亨利的事。”布隆维斯特说。
“是马丁,”莎兰德说:“她父亲死了,但马丁还要继续凌虐她。”
“没错。”
“可是她却等了一年才有所行动。”
“如果你发现你父亲是个杀人犯,还一直在强暴你哥哥,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这个禽兽。”莎兰德的口气很冷静,布隆维斯特相信她是认真的。他还记得她攻击马丁时的脸,不禁露出忧郁的笑容。
“好,但海莉和你不一样。她还没能做些什么,戈弗里就死了。这也合理。戈弗里死后,伊莎贝拉将马丁送往乌普萨拉。他可能在圣诞节或其他节日回过家,不过接下来那年,他与海莉不常见面。她也才能和他保持点距离。”
“而且她开始研究《圣经》。”
“根据我们目前所知,根本不需要任何宗教理由,或许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她不断思索直到一九六六年的儿童日。这时,她忽然在加瓦斯加坦看到哥哥,知道他回来了。他们有没有交谈,或者他是否说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海莉认为有必要立刻回家找亨利谈。”
“接着她就失踪了。”
将事件一一串联起来之后,剩余拼图的面貌已不难想象。他们俩打包了行李,离开前,布隆维斯特拨了电话给弗洛德,告知他与莎兰德得离开一阵子,但在此之前必须和范耶尔见上一面。
布隆维斯特必须知道弗洛德跟范耶尔说了些什么。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布隆维斯特不由得为他感到担忧。弗洛德说他只告诉范耶尔马丁死于车祸。
布隆维斯特在赫德史塔医院外停好车时,天又开始打雷,天上再度乌云密布。他加快脚步穿越停车场时,正好下起雨来。
范耶尔穿着家居袍坐在房间窗边的桌旁。病情的影响还在,不过范耶尔脸上已恢复些许血色,似乎正逐渐复原。他们握过手之后,布隆维斯特请护士让他们独处几分钟。
“你一直没来看我。”范耶尔说。
麦可点点头。“是故意的。你的家人根本不希望我来,但今天大伙都在伊莎贝拉家。”
“可怜的马丁。”范耶尔说。
“亨利,你给我的任务是挖掘出海莉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认为真相有可能不令人痛苦吗?”
老人看着他,双眼倏地瞪大。
“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