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布隆维斯特不解地问。
她急切地看着他,但他仍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当时我十六岁,我很害怕,很羞耻,很绝望,很孤单,只有阿妮塔和马丁知道真相,性侵犯的事我跟阿妮塔说了,但我没有勇气说出我父亲也是个杀害女人的疯子。阿妮塔一直都不知情。不过,我的确将我自己犯下的罪行告诉她了。实在是太可怕,到头来我还是不敢告诉亨利。我祈祷上帝能原谅我,并在修道院里躲了几年。”
“海莉,你父亲是个强奸犯兼杀人犯。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父亲侵犯了我一年。我尽一切力量去逃避……但他是我父亲,我不可能不作任何解释就突然和他断绝关系。所以,我撒谎、演戏,假装一切正常。每次见到他时,我一定会跟别人在一起。我母亲当然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她却不管。”
“伊莎贝拉知道?”
海莉的声音再次变得严厉。
“她当然知道。我们家族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伊莎贝拉。但凡是令人不快或有损她形象的事,她一概忽视。就算我父亲在客厅当着她的面强暴我,她也会视而不见。她根本无法承认她的人生或我的人生有任何污点。”
“我见过她,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我经常怀疑我父母的关系。我发现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性行为,也许从我出生后便再也没有过。我父亲有女人,但不知为什么他很怕伊莎贝拉。他一直躲着她,却无法离婚。”
“范耶尔家族里没有人离婚。”
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是啊,是没有。但重点是我就是没法说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一一我所有的同学、所有的亲戚……”
“海莉,我很替你难过。”
“他第一次强暴我的时候,我十四岁。接下来那年,他会带我到他的小屋,很多次马丁都跟着来。他强迫我和马丁跟他做一些事。他会抓住我的手好让马丁……在我身上获得满足。父亲死后,马丁准备接替他的角色。他要我变成他的情妇,他认为我顺从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那时候我别无选择,只能听从马丁的话。我摆脱了一个痛苦的根源,没想到又落入另一个痛苦的深渊,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绝对不让他有机会和我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