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别墅里亮起了一小点的光,胡伯手捧着蜡烛走过来,歉意地笑着:“自从老太太去世后,这里电就断了,我老了,也没有精力去烦这种事情,你将就一些了。”
别墅的客厅很是高大,有平常的两层楼那么高。
客厅对门是两道花式的楼梯,宽大而华丽,只是旧了很多。
胡伯把以默引上楼,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门口停下:“表小姐,这以前是大小姐住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你把行李放下,休息一会就开饭了。”
以默推开房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令以默窒息了一下。
胡伯走进房间,把房间里的蜡烛点亮一支,就迈着苍老的步伐下楼去了。
以默站在门口,长长的走廊上是无限延伸的黑暗,大概整个二楼就以默一个人吧。房间很大,蜡烛也只照亮了一小片。房间正中是一张非常大的床,床的样式一看上去也是很古旧了,顶上吊下的淡红绣花丝帐,还挂着早已不流行的流苏。
房间里还有一个大的衣柜,深红色的实木给人一种沉重感。同种木料的梳妆台和书桌,还有一架很小的书柜,但这些家具都空着,只有书桌上有一个小的相框。
以默放下手中小小的旅行包,走到书桌旁,相框中女孩冷淡的气质让以默一眼就认出来,那时少女时的母亲。以默忽然对这房间产生了些许的亲切感,这毕竟是母亲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忽然,以默隐约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细碎而杂乱,好像有很多人似的。
胡伯不是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吗?
以默心头里升起一丝丝的惊恐,她又想到了在门口时,看见别墅的阳台上站着的,那个隐在黑暗的男人。
那个男人应该很年轻,但他是谁?
一张长长的桌子。
以默坐在桌子的一端,面对着一盏烛光和一片黑暗。
长长的桌子上放着几样小菜,菜是很简单的,但用来装菜的碗碟却是硕大而华丽的,可以想象出这张长桌上以前摆满各种菜肴时盛宴的场面。
胡伯站在以默向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厨房的人都走了,这几样菜是我做的,表小姐,你将就着吃吧。”
“胡伯,你吃过了吗?”以默指了指边上,“没吃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