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也十分苦恼,他倒是希望黎穆也能只想着修炼,他想自己的那个傻徒弟啊,的确是肯找媳妇了,可他看上的却是自己的师父,这可是不敬不尊不伦的大事啊,他仇还没报呢,怎么就光惦记着师父了。
他等了一会儿,酒肆开了门,顾渊便进去叫一壶酒继续等着,他将花生米都吃完了一碟,柳长青总算出现在了酒肆门口。
顾渊还未开口招呼,柳长青已瞥见他,笑吟吟走上来,先对他作了一揖,问:“顾兄,你那徒儿……可寻着他的如花美眷了么?”
找着了,是我。
顾渊端着一肚子苦水,却实在不好意思这么直说,只好拐弯抹角摇一摇头,道:“还不曾找到。”
柳长青笑道:“好事多磨,顾兄也不必太过担忧了。”
柳长青叫上好酒小菜,两人闲聊几句,顾渊终是沉不住气开了口。
“柳兄。”顾渊说道,“我有一个多年好友,今日写信给我,说有一件事,想请我为他出出主意。”
柳长青道:“哦?他在信中说了什么?”
顾渊叹一口气:“他在信中可是说了件惊天大事啊。”
他见柳长青已被吊起了胃口,这才半真半假地往下说道。
顾渊道:“我那好友自幼便在鹤山派中修行,前些日子他方收了一名徒弟,这徒弟尊师重道,倒也乖巧可人,只可惜,他有些怪癖。”
柳长青十分好奇,急忙问:“什么怪癖?”
顾渊迟疑道:“断袖之癖。”
柳长青闻言一笑:“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只要不去祸害小姑娘,喜欢男人也并无不可。”
顾渊先是一怔,心想妖类的规矩果真比人类松散,一面又往下说去:“他若只是断袖便也罢了,他……可他喜欢的竟是自己的师父。”
柳长青微微一怔,不免蹙起眉来。
“我那好友无计可施,这才写信向我求助。”顾渊叹气道,“可我也搞不明白这些情爱之事,只好来求柳兄帮忙了。”
他想要柳长青为自己出些主意,可不想柳长青皱着眉,开口便说:“既是喜欢,何必在意什么师徒身份,在一起便好了。”
顾渊大惊失色,慌忙说道:“我……我那好友可不曾喜欢他的徒弟啊!”
柳长青说:“出了这等事情,他既不曾将徒弟打出门去,又不想与徒弟撇清关系,那自然是不讨厌他那徒弟的。”
顾渊一时无言,却仍辩解着说:“师徒一场,总归是有些情分的,哪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赶出门去。”
柳长青道:“他徒弟喜欢他,那是他徒弟的事,就算他不肯接受,这事与他也无多大关系,人家的心意摆在此处,总不能一句话轻描淡写地便让他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