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在半空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放在那一对熟悉的触角上,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专注又炽热地看向他,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洞里响起,落在郁清耳边。
“好喜欢你。”薄被下另外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郁清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张小纸条。
郁清懵住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转动。
那张纸条,一定是粉红色的。
是下午的时候,小人递给他,他打开之后给小人看,小人再收起来,最终放在一只正在睡觉的幼崽前爪里的粉红纸条。
上面写着这个人刚才说的话:“好喜欢你呀”。
郁清抱着两只回山洞,怕那张粉色的纸条掉了,把它塞到幼崽的前爪里,并捏着柔软的前爪,让它握紧纸条。
后来呢,后来回到山洞,他应该把幼崽放回他的小房子里睡的,可是他没舍得,看了那本书后,他终归还是心疼了。
孤单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在冰凉的铁笼里出生,没有任何人期待的熔熔,他不想再放回那个小房子里。
他甚至后悔给幼崽买那个小房子,幼崽或许不喜欢,只因为是他送的,就在那个封闭的小房子里睡了很多天。
在这样的心疼,和一点愧意中,郁清就抱着幼崽睡了。
此时,柔软的前爪变成了宽大温热的手掌,柔软的绒毛变成了烫人的肌肤。
只有手上那一对犄角没怎么变,郁清忍不住捏了一下,那双青灰色的眼像以前一样微微眯了一下,但完全不是以前可爱的样子,反而给郁清一种说不清的危险的感觉。
青灰色的眼瞳微眯了一下,聚起了更炽热的光,喉结快速上下滑了一下,“我长得好看吗?”
宿熔紧紧盯着郁清,深深看进他的眼里,语言直白又热烈,“你喜欢吗?”
他说第一句话郁清还在茫然之中,这两句话终于把他唤醒。
山上即便是初夏,夜里也有些凉意,郁清盖着一层轻薄的被子,偶尔也会觉得微凉。
此时,他好像置身于火炉之中,棉被之下,蒸腾着烫热,郁清按在又热又硬的胸膛上的手,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想擦掉,才惊觉身下的人没有穿衣服。
郁清的脸彻底呆住了。
他一生连跟人最普通的接触都少之又少,可以说隔着衣服碰到过的人不超过十个,何曾跟人这么亲密过。
再处惊不变的老祖,现在也难以维持淡定,他略显着急地要从这个人身上起来,忽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那只手掌心里干燥温热的触感,清楚地传到冷白的手指上,郁清不仅没能起来,还被这样冷不防地拉住后,跌回炙热的躯体上。
他深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想要说什么时,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身下瞬间空了。
他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