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夫果然来接如兰,明兰怀疑他是一直偷偷等在附近的,特意来给如兰长脸;在众人yan羡的目光中,如兰愉快得意的高调离去,正当明兰也要走时,忽一个袁家小厮来传话
“二爷说了,过会儿他就与顾都督一道回来;今日才听说薄老帅的夫人病了,是以请顾夫人且留一留,待二爷和都督回府了,一道去探病。”
薄天胄自交还兵符之后,就处于半退隐状态,一直住在京郊庄子里颐养,离忠勤伯府反而路近;明兰略一沉y,便去看袁夫人,笑道“这可怎办呢”
王氏连忙添柴“若亲家太太不方便,我家明兰可在门口等着。”
袁夫人今日气的非同小可,一阵一阵的让她几乎脑溢血,若今日明兰真在门口等了,那明日袁家就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她牙关咬了又咬,好容易忍下来,对着身边的丫头大骂道“还不去给顾夫人备茶”
14楼
明兰缓步走回华兰的屋子,华兰早已得信,笑着叫妹妹坐到自己身边来,一边招呼丫鬟上茶果点心,一边不断问着明兰婚后可好。听到明兰过的有趣之处,华兰拿帕子捂着眼角,替她高兴,明兰说到烦恼之处,便给她出馊主意,两姐妹亲亲热热的说了好一会子话。
明兰四下看了看,示意翠蝉去门口看着,低声道“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真不打算说了么。自打贺老夫人叮嘱过你要紧事项后,你是不会在孕期轻忽自己身子的。”
华兰一愣,眼眶顿时sh润,想起产妇不能哭,连忙忍住,只哽咽道“我就知道旁人也就罢了,你,我是瞒不住的。”
“到底怎么了”
华兰忽高声道“翠蝉,去把实哥儿抱来,再把庄姐儿领来;银姐,把门窗看严实了”
外头应声。
华兰紧紧握着明兰的手,声音断续哽咽“那,那那si老太婆真是欺人太甚自打我怀了身子后,她就提出,要把实哥儿养在她屋里”
“真的”明兰惊呼。
华兰恨恨道“寻常人家,祖母抚养孙子,也是常事;可,可那si老太婆一直存心拿捏我,我如何能放心你姐夫也不肯,就这么一直拖拖拉拉的敷衍到两个月前,这si老太婆忽哼哼唧唧的装起病来,还寻来个道婆,口口声声说实哥儿的八字旺她,若要她病好,非得把实哥儿养在她身边不可一顶孝顺的大帽子扣下来,你姐夫如何抵挡的了”
明兰默然,这招真它x的下作无耻
挑华兰身t最虚弱的时候发作,她肚里的还不知是男是nv,实哥儿是华兰唯一的儿子,把实哥儿带走,华兰就得日夜提心吊胆,如何能好好养胎;婆母但有吩咐,她怎敢不从。
华兰抹抹眼泪,神情凄楚,继续道“那两个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实哥儿出事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几要发疯了”
明兰心生怜悯,握着华兰的一只手轻抚;虽然知道袁夫人未必会对自己孙子不利,但真若要有个万一,难不成还能叫祖母给孙子偿命吗不过一句疏忽了事,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约十天前,前院忽然喧哗起来;我一问,差点si过去。”华兰面容惨淡,“那起子黑心肝的婆子,竟让实哥儿独自午睡,也不留个人看着,她们全去外头喝茶聊天去了实哥儿如今很会爬了,他醒过来后便满床乱爬,偏床边放了个熏炉,小孩子不知道,打翻了熏炉,还滚落床下,那熏炉里的火灰就落在实哥儿身上”
“啊”明兰惊叫起来,“可有伤着”
“可怜我那实哥儿,哭了好一阵都没人理睬。”华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轻颤道,“幸亏有庄姐儿”
“关庄姐儿什么事”
华兰面上泛起一阵羞愧“都是我不好,只记挂实哥儿,疏忽了她;这孩子知道我放心不下,就常甩开她n母,每日都偷跑去前院瞧她弟弟,她人小,旁人又不防备,是以也无人知觉。她n母来告状,我心烦,还狠狠斥责了她。那日,庄姐儿又偷偷跑了去,她听见屋里实哥儿在哭,连忙跑进去一看,只见她弟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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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哭号,一头一脸都是烫起的泡庄姐儿抱不动她弟弟,只好把她弟弟身上的火灰全都掸开,可怜她的手,也烫起了好几处啊,快进来,庄姐儿,快来见你六姨母”
一个小小的nv孩急急的跑进来,明兰一把抱住,在她脑门上用力亲了一口“乖孩子,叫姨母看看你的手。”
庄姐儿稚气的面庞也泛起了chenren才有的惊惧,怯生生的伸出两只小手,幼短baineng的指腹上有几处深玫瑰se的暗斑,小nv孩羞涩的缩回手指,稚neng的声音“姨母,我早不疼了,弟弟身上才烫的厉害呢。”
明兰连忙去看翠蝉怀里抱的男孩,他正熟睡着,只见他秀气白皙的面庞上,额角上触目惊醒的一处红肿,应当是摔出来的;沿着右边眉毛往脸颊下,一排细碎的深红se烫疤,其中最惊心动魄的一处,恰恰在他右眼皮上倘使当初有个万一,他一只眼睛怕要废了
男孩似有醒觉,微微呜呜了两声,庄姐儿忙上前轻拍了弟弟两下,n声n气哄道“乖,乖哦”小小男孩似知道是姐姐的声音,又沉沉睡了过去。
明兰一阵心疼,再也忍不住,一把用力抱住庄姐儿,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华兰看着这两个孩子,悲从中来,伏在床头也闷闷哭了起来,翠蝉连忙把男孩交给旁边的n母,忙着扶起华兰帮她擦眼泪,连声道“二nn,你可千万不能哭,这可是要落一辈子毛病的”
明兰赶紧抹了眼泪,抱起庄姐儿,满脸骄傲道“好孩子,你能替母亲分忧,能救护弟弟,是个顶顶好的nv儿,顶顶好的姐姐,六姨母很是为你高兴你不要怕欺侮困难,你是袁家的嫡长nv,盛家的长外孙nv看哪个敢欺负你”
庄姐儿小小的绽开一个笑容,用力点点头。
翠蝉把两个孩子带了出去,明兰目送着他们出门,回头含泪笑道“姐姐把孩子教养的极好,将来姐姐会有福气的呃,后来呢”
华兰也满是自豪,欣慰而笑,平复了情绪后,缓缓道“我当那si老太婆会心中有愧,谁知她竟反咬一口,说是庄姐儿打翻熏炉,弄伤实哥儿的还要罚庄姐儿”
“p话”明兰也爆粗口了,“说一千道一万,总是屋里没人伺候着,才会出事,若是有人在,哪怕是庄姐儿打翻了熏炉,也伤不到实哥儿”
“谁说不是”华兰苦笑着,“家里乱作一团,你姐夫回来后,气的半si,要拿鞭子生生ch0usi那几个婆子,偏被他娘拦了下来,大骂儿子不孝,还说要去祠堂跪祖先公公知道后,立即发落了那几个婆子,还要送婆婆去庄子里静养;婆婆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腌臜伎俩,竟找出一条绳子要上吊,口口声声天下没有为了儿媳妇而慢待发妻的道理,把公公也气的险些晕厥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好在儿子总算要回来了”
明兰听的无语,华兰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你姐夫看了实哥儿的伤处,也是吓的一头冷汗,着实气不过,又无处发泄,于是呵呵,”她笑的古怪,“那si老太婆往我这儿前后送七八个通房侍妾,你姐夫当晚就把那两个最出头的,每人各打了五十板子,打的半si后丢出忠勤伯府大门又把另两个剥光了衣裳,叫她们赤身跪在院里一整夜,第二日她们就病了,然后被挪了出去。剩下那几个如今老实的很,连头都不敢露,生怕叫你姐夫迁怒了。”
明兰失笑“竟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