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闲度看了眼廖妃,打断道:“语儿四岁了,为什么还背不会《千字文》?”
廖妃话卡在嘴边,忽然又遭了齐闲度训斥,登时噘着嘴,委屈道:“陛下,四岁的孩子,字都不认识几个。”
齐闲度冷声道:“朕四岁《诗经》都背得!”
廖妃一噎,默默低下头。
齐闲度端详一阵廖妃,见她瓜子小脸,身材玲珑,身上还隐隐约约散着一阵花香,从前赏心悦目的一幕,如今看来心里却感觉厌烦无比,兴致缺缺的挥挥手,“下去吧,好好管教儿子。”
齐闲度从前觉得,自己和陶九思虽然离得很远,但若想得到他还是易如反掌,然而现在随着南线战事吃紧,加上卫负雪的步步紧逼,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陶九思恐怕只是个可触不可及的梦想。
可越是得不到,越是日思夜想。屏退殿内下人,齐闲度闭上眼,再次回放当日惊鸿一瞥,任由自己在想象中驰骋。
而此时东齐国境东南,赵王的大军正在悄悄逼近。
“小陶,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亲来东南?”卫负雪边问,边在篝火上暖手,接着又把陶九思的手包在手中。
旷野中寒风萧瑟,陶九思恨不得将所有衣服穿在身上,成功从一个粽子进化成了一枚皮球。
皮球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露出脑袋,问道:“为了锻炼我吃苦耐劳?”
卫负雪轻轻一笑,道:“南方暖和,一到二月就会暖和了,在此之前我绝对天天给你热身。
陶九思一愣,耳根渐渐红了,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为什么咱们要来这里?”
“凉国,”卫负雪望着他,“这是凉国古都,很有可能是你母亲的家乡。”
陶九思没想到卫负雪心里还记挂这事,胸口一热,狐裘平白暖了三分。
“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块玉佩?”
陶九思点点头。
“这玉佩若对着光看,会显现出一个徽记,你可曾注意?”
陶九思摇摇头,母亲遗物他虽然珍惜,但却从未这般研究过,卫负雪拿去几日就发现了此等端倪,看样子是没少打量揣摩。
“当时我只觉得那徽记甚是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直到最近舅舅为了训练水军,淘来一本凉国的《水师纪要》,我才发现这徽记和凉国水师的徽记如出一辙。再加上陶是国姓,你可有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