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数十位内侍奴婢鱼贯而入,捧着的皆是精细的吃食,转眼间摆满一桌,桌上碗碟交错,看得人眼花缭乱。
上辈子陶九思常和卫容与一起吃饭,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往往是清粥小菜,或是面条馒头,现在想来,大概那是卫容与知道自己不喜铺张,特意准备的,眼下卫容与话都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自然不知他如何秉性。
然卫容与一番好意,陶九思虽觉浪费,还是认真道了谢,安静的举起筷子。
陶九思虽然在寺庙长大,老和尚也是个逍遥自在的人,可他行事却不敢半点松懈。就拿吃饭这事来说,陶九思向来等尊长动筷才会动筷,且只吃自己面前的几碟,以免失了礼数。
卫容与见陶九思慢条斯理,还鲜少动筷,问道:“九思哥哥不喜欢这些?我命人撤掉重做!”
陶九思吓了一跳,险些噎住,急忙道:“不,殿下,微臣很喜欢。”说罢,为了自证般,陶九思猛夹了几筷子菜,拼命的往嘴里塞。
卫容与忧愁道:“不用勉强,重新做花不了多少时间,你若饿了,我先让厨房上些点心。”
陶九思暗道如此的铺张再来一回,那可真是罪过,只好找了个善意的借口:“殿下,臣方才是想到,还没托人去家里说上一声不回去用饭,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在苦等。”
卫容与一听,松了眉头,道:“原来是这等小事,九思哥哥放心,我早已遣人报过信了。”
陶九思心中无奈,面上感谢的点点头,换上一副享受的表情,开始大快朵颐。
这顿饭,吃的陶九思是勉为其难,如同嚼蜡,还撑的胃里直难受。
陶九思身心俱疲,回到家便病倒了,头猛烈的撕扯,从左跳到右,疼的陶九思直冒冷汗,眉头紧皱。
拜托大哥帮自己第二日告一天假,便在床上窝成一团,拼命的和头疼作斗争。
第二天一大早,苏清梦端着盆热水,一脸心疼的进了门,曹大夫方才来看过,说陶九思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小心照顾便好。
陶九思一夜无眠,苏清梦一进门他便睁开了眼,只不过实在无力起身,哑声道:“有劳妹子。”
苏清梦拧干抹布,在陶九思的脸上大喇喇的划了几圈,骂道:“皇宫到底是什么虎狼之地,把我二哥折磨成这样。要我看,你就别去了,想教书去哪教不好。”
苏清梦生性大大咧咧,此刻又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陶九思的脸被她蹭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