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怎么称呼?”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哦,我叫钱锦归,是个瓷器商人。”钱锦归憨厚一笑,“说了半天,忘了自我介绍了!颜先生,以后有什么想要的瓷器,可以直接找我!”
陶彦眼眸略一沉,轻轻一笑,应道,“好的,没问题。”
真是商人本色,几句话都不离本行。
“那我先告辞了!”钱锦归行礼转身欲走,再次被陶彦喊住。
“钱先生——”
钱锦归不经意间微眯双眼。“还有什么事?”
“可否让在下看看那买家的书信?”
钱锦归一头雾水,紧皱着眉头,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可以,都在家呢!”
陶彦和我跟着钱锦归便往他家走去,一路上闲来无事,便和他继续攀谈,钱锦归是一个比较健谈又大大咧咧的人,一会儿便熟悉起来。
“钱大哥——”人熟了,自然连称呼也变了。
“啥事,妹子!”
“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说说你脸上的这道疤是怎么回事?”这八卦精神绝对是现代人才有的独特品质,而我恰巧是个现代人,因此也就打听上了。
钱锦归一听,也不遮遮掩掩,“嗨,其实也没啥,我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早早的就离家北上学工,因为人生地不熟,在爬山的时候从山上滚了下来,一块石头特别锋利,正巧就划在了脸上,那时候也没钱治,就这么着留下了一道疤,挺难看的哈。”
何止难看,是有些瘆人,但是嘴上依然宽慰道,“还好啦!再说大男人又不靠长相吃饭,有能力就行呗!”
“妹子说的是!”
“钱大哥不是本地人?”
“是本地的,只不过在外流浪了二十年,如今老了,想还是回家的好,这不今年才回来。”
聊着聊着,我们就到了钱锦归的家,钱家虽不如苏家气派,却十分高雅,本以为钱锦归一届商人,必定是粗俗或者铜臭气十足,但现在看来,这点倒是错了。
别致的两层小楼,楼下是瓷器铺子,门匾是黑底绿字,行云流水写着“木易瓷器行”,一进门是一副苏州山水画,飘渺宜人,美轮美奂,上面提着的是徐渭的《某伯子惠虎丘若谢之》——“虎丘春茗妙烘蒸,七碗何愁不上升。青箬旧封题谷雨,紫砂新罐买宜兴。”画前摆放的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的不是他物,而是一套精致的茶具,据钱锦归说,但凡来他这里买茶具的人,他都会请客户在这里品上一品,茶好不好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茶具、氛围,大多数喝了茶的人都会买下他家的茶具。
我一听对钱锦归更是刮目相看,就凭这种促销模式,生意不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