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了。”方祈也笑, 丝毫不见愠色, “今天只能失陪了,麻烦朱先生代我给巴迪图姆带句抱歉,如果他对附近那个古镇感兴趣, 下次我可以带他去那转转,当然, 他愿意的话。”
朱垚脸色不太好:“方总这是推掉工作陪陶陶吗。”
“如果硬要说的话,是这样。”方祈给了他几个无奈的眼神。
在朱垚看来, 现在的方祈整个人都泡在糖罐子里,就连无奈都甜到发腻。
这个男人就像打过补丁的自己,所有在原来被陶免嫌弃过的地方似乎都在他身上得到了解决。
“陶陶很任性, 你不用这样顺着他。”朱垚像是站在某个制高点教育后辈的家主, 就连泛酸水都带着矜持。
但方祈却对他的话很诧异,看起来一点不像假装。
“任性?如果他知道我为了他推掉工作才是会发脾气吧,好在今天应该不算。”提起陶免的方祈, 嘴角总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还觉得他太懂事了,让我比较头疼。”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朱垚都一点不想回忆自己和方祈站在t市博物馆转角的这段对话。
这个男人从未正面宣誓过主权, 却能越来越让他明白四年前的陶陶已经不在了。
看着方祈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朱垚心情复杂。
他正了正领结,缓缓迈开长腿要去寻找自己的boss,边走边检查着自己的仪容仪表,从袖口到发丝, 以确保每一处都没有任何不妥。
朱垚自己都记不清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变得如此熟稔,它们就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如果方祈不是陶免男朋友,只是随便一个薪资还看得过去的男人,他对待工作这样随意的态度会让朱垚很看不起他。
在方祈身上他看不到野心,这样安于现状的一个人让他觉得完全没有竞争力,让他觉得陶免顶多只是找找乐子——在他眼里,一个男人对待工作的态度足以说明很多。
可现在他忽然迷茫了,朱垚觉得自己对方祈这个人的认知似乎并不准确,甚至是相去甚远。
心情再糟也还是得工作。
朱垚背后就是卫生间,他远远的望着眼前的展厅。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自己站在不远处观摩那些泼墨山水画的boss,以及还簇拥在他身边的同事们,其中有刚认识一个月不到的,也有从新人起就与他相识的。
他们大多都有几个共同点——年纪比他大,资历比他深,算起来都是他前辈,且不少曾经是他上司。
朱垚看着那群几乎象征着自己近几年所有努力和付出的人,最终转身站到洗手池前,听着耳边潺潺的水流声,洗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手。
像是在确认什么,朱垚抬头照镜子,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是他自己没错……
“嘿,我们首席怎么在这发呆,一点都不像他。”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朱垚应声回头:“奥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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