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伯,不急,您先安心休养,等您的病好了,我再回来取也一样的。”
虽然心里对爷爷留给我要我单独处置的东西满心好奇,但是,眼看着鬼伯此时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也只得强自压下了心头的好奇,耐心的劝慰起来。
“傻小子,你鬼伯,好不了了!”
鬼伯的手重重的在我的手上拍了几下,浑浊的老眼中,满是超脱和无奈混合的神色。
“丫头,扶我起来,咱们去我的卧室!”
“爹.......”
杏儿的声音哽咽,一双明亮的眼中满含着泪水。
这丫头的眼睛并不大,但是,却是亮的有神,配上小巧精致的五官,挂着泪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咪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丫头,你要是想让你爹真走的安心,就先别哭,帮爹把最后的心愿完成!”
鬼伯说着话,伸手扶住了戳在身边的四脚拐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从春秋椅上站起身。
眼见得鬼伯如此决绝,我和杏儿忍不住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某些决定。
我们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鬼伯的身旁,用尽力气将他从椅子上架了起来,平稳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开去。
虽然是村中的第一富户,但是,鬼伯的卧室,陈设却是相当的简单古朴。
一张双人床临窗而设,对面是一座巨大的黄梨木的大衣柜,由于年头够老,浅黄色的木漆中,已经含杂了一种岁月的暗淡釉色。
鬼伯拉着我的手,颤微微的走到了大衣柜的跟前,伸手示意我趴在地上,将一个放置在大衣柜下,上面早已铺满了尘土的东西取出来。
我对他点了点头,按照他的吩咐,将那东西取出来放在了床前的桌子上。
杏儿想要上来帮我掸去上面的浮土,却被鬼伯一把拦住。
“人家木匠行的东西,是不允许旁人,尤其是女人动的,你瞎搀和个什么劲!”
鬼伯骂了一句,这才在杏儿的产妇在坐在了我的对面。
“天宝,把这个包袱打开!”
我点了点头,按照鬼伯的吩咐,掸去了那东西上的浮尘,一个早已褪去了本来颜色的明黄色绸包,立刻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站起身,满面肃穆的打开了黄包袱的扣子,三样东西,立刻映入了我的眼中。
距离我左手边最近的是一只造型古怪的方匣子。
根据爷爷生前传授我的审木之法,我发现那木匣子是由至少超过五百年以上的黄梨木制成,因形就势雕刻成了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