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见见她本人再说。”城木拿定了主意,徐步踏进泽井婆家的前庭。院内杂草萋地,满目荒凉。住房象是间小仓瘁,不见任何修饰,朽败的板壁熏得黑黝黝的。
“有人吗?”城木说着便拽开了拉门。
一位身裹简朴和服的老妇,蹶蹶颠颠地迎了出来,她大概就是泽井婆了。
“开头怎么说呢?”城木心里盘算着。按道理,应该先说明一下自己的姓名和身份。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泽井婆便吃惊地嚷嚷起来,“哎哟,敬儿,你昨天刚走;怎么又回来啦?”
城木冷不丁一怔,但立即警醒过来了——“她错把我当成本乡敬儿了。这么说,那位异母弟兄确实极象我,莫不如暂且假戏真做吧。”
“你忘记带啥东西了吗?”
“不,不是那么回事。”
“那么改变主意了?你总在国外混,难得回日本,这回有工夫了,想尽量多陪陪我,是吗?”
“嗯,差不离儿。”
“那我可太喜欢啦。你还象早先那样,待我象待你亲妈一个样,快进屋呀!”
泽井婆满脸是笑地把城木拽进里屋。
利用老人的错觉,虽然也能套出点实情,但时间一长,话说多了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对敬儿其人,城木连一丁点感觉印象也没有啊。他临时想出一条妙计,于是呷着茶水,和泽井婆慢悠悠地搭着话。
“我坐不长,快到开车的时间啦。我回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想拜托您的。”
“啥事?你只管说,我指定给你办就是了。”
“有个人要来这儿打听我的情况,他叫佐山。来了以后,您把您所知道的全说给他听,用不着担心。”
“知道了。不过,有些不当说的事讲给他了,怕是对你不好吧?”
“没关系,对佐山还是让他知道根底的好。因为有好些个原因,不能不这么做。”
“其实对我一个老婆子来说,这些倒没啥,只要是对你有好处,我啥都可以干。”泽井婆满口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