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酒不离口,默默听着的城木,抬眼看看说这话的迹部,当即象条件反射似地表示反对,“不管怎么样,杀人可不好。这和别的事情不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对城木这种训导式的口吻,迹部很反感,“按你的说法,把他俩放掉就对喽?”
“那倒未必。”
“那就拿出你的高见来吧。”
“我正在想。”
城木一口喝干了杯底。他是愁肠百结,千杯难解啊。
“我也反对开杀戒。虽说过去我没少于争勇斗狠的事,但从没直接杀过人。那么个搞法就过头了。”小野原站在了城木一边。
城木用异样的目光审度着这个恶名昭彰的暴力团头子,觉得他某些地方竟同自己颇相象。为了实现一种野心,在人们生存的这个社会,单凭正当的手段是行不通的。但作恶又得有一定的限度,一旦过了杠,往下就一发而不可收了。小野原似乎也深知这个道理,他所以能够白手起家,黑手发家,或许正是较有分寸地制约了不轨行为吧。想到这儿,城木头脑中忽然掠过了一个假想,他压低声音问小野原,“能不能留下这两条命,最大限度地利用来为我们的利益效劳?”
“你有办法做到吗?”
“办法以后可以想。这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大友是个好枪手,艺高胆大……”
“那本乡呢?”
“他是个骗术大王,连你都吃过他的亏。而且,他还有谁也比不了的一面……”
“你就明着说吧!”
“和我真假难分的长相。”
“那顶个啥用?”小野原一时被绕懵了。
“他单凭这一点,就搞出来一个使你我都栽进去的大骗局。如果他和我拉起手来干,不是更不得了吗?”
“你和他……”
“对呀!说得更透一些,也就是两个相貌一样的人合谋同一件事。比如说入学考试,两个人各答自己擅长的科目,合在一块儿就肯定能考中一个。再比如考驾驶执照,只要有一个人合格,这个合格的再考上一遍,那一个也就合格了。”
“是这么个意思啊,妙,妙!”
“假如想干大买卖,还能一个替一个地当‘不在现场证明’。别说搞骗局,就是犯下了杀人罪也用不着害怕被捕,因为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有‘不在证明’。”
“唔,妙不可言,这主意太棒了!”小野原啧啧称叹,乐得两手不住地搓来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