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原大模大样地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跟着面色阴郁的城木,衣服凌乱,也没结领带。
小野原幸灾乐祸地看着本乡,“我这么快就见到了你们,没想到吧?你下的安眠药能让我们睡上一辈子吗?这很好,大友这么干就对了。”
“你……”
大友悔死了,悔得他想立刻开枪打死自己。但他不能那样做,剩下无辜的本乡将会怎样呢?无论如何,宁可拚掉自己,也得换取本乡的活路。他又瞥瞥小野原身旁的城木,似乎那一个更象是本乡。你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根本不敢正视我,他是被逼着让城木来欺骗我的……
“水沼那个大脓包,还满以为救的是他的城木经理哪!哈哈……,其实城木先生从汽车号码上一猜就是他,一猜就晓得他会把你们藏到这儿来。哈哈……”小野原扯开嘶哑的嗓子狂笑。听得出来,他的笑声里隐藏着残忍的杀机。
对于重新陷入小野原的魔掌,本乡倒无所惧恨。既然宿命不允许自己遵照良心和人格活下去,死又算得了什么!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那一心想拯救的人,势将会受到小野原的追究的。
他的目光羞怯地投向城木,“对不起了。圭介。我背叛了你,但我只好这样做,我是为了你好……”
凝望着他的城木的那对同样漂亮的眼睛,如怨如诉,也仿佛在说:“我并没生你的气,只是身不由主,只是……”
“扯淡!骗局,无耻的骗局!这是城木,他才是本乡!”大友突然炸雷般地狂喊。
小野原却绝对冷漠地,“少罗嗦,把枪放下!……那你就搂火吧,本乡死,和我们无关。”
“我要开枪了!”
“干什么?”城木大喝一声,便要纵身扑过去。小野原一肩膀把他撞到一旁。
“啊?这一个真的是本乡。刚才怎么越看越不象,真浑哪,鬼迷心窍了……”
大友尽管证实自己铸成了大错,但为时太晚了。
趁他这片刻间的出神,小野原那些眼疾手快的部下,三拳两脚便把他打翻在地,缴下了武器。
“你杀吧!那一亿元永远……永远不会和你……一个姓了。”被打得头昏眼黑的大友,艰难地喘息着说。
小野原现出一脸狞笑,慢条斯理地从西装上衣的里面拽出一支安好了消音器的手枪,瞄准大友,“我佩服你的亡命徒精神,非常乐于成全你,拿你开个杀戒!”
“不能那样,小野原先生,那不行!”城木连声阻拦。
“去你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权利制止我?你不是本乡的保人吗?欠我的帐,一笔一笔地都得还了。”小野原的每一个字,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有“丝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