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随口吩咐下去,缓步行至场中央,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望着元瑾。
此时此刻,元瑾仅合一身里衣,两手分别吊在铁索上,披头散发,脸上还有未干涸的鲜血,冻得脸色酱紫,脚下未穿鞋袜,踩在两块冰上,脚心各划一刀,鲜血同冰冻在了一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吊起来羞辱,哪里还有从前半分高傲姿态。
“良王殿下,这么被人吊起来,舒服么?”沈执踢了踢脚下的冰块,听见“嘶”的一声,才冻住的伤口又撕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流。
抬了抬眼皮,沈执面无表情的。当初受脚刑时痛苦不堪,脚心处的皮肉寸寸打得烂翻,还要戴着重枷,一步步踏着雪地走至官道口。
此仇不报,他永世不得安息!
“我呸!沈执,你不得好死!”元瑾沙哑着声儿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你敢动我半分毫毛,我皇兄定然将你千刀万剐!”
沈执勾唇冷笑,随手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刺鞭,往手腕上缠绕一圈,用鞭尾点了点元瑾的胸膛:“就是动你了,元祁能将我怎样?”
语罢,一震手腕,长鞭如灵蛇一般蜿蜒而下,唰得一下抽了过去,只一下元瑾扬着脖颈惨叫出声。
刺鞭抽碎衣衫,从左肩至腰腹,硬生生地将人犁出一条血口,鲜血从崩裂的伤口中涌了出来,鞭子也血淋淋的。血沫横飞。
“杀了我!杀了我!”元瑾咬牙切齿,挣着锁链低吼,“有种你就杀了我!”
回答他的是更加狠辣的三记鞭挞,沈执从前受苦受难,知道鞭子打在哪里最痛,他报复心重,极致羞辱元瑾,一鞭鞭将他衣衫抽碎,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以及雪白的皮肉。
“你若是个男人,待会儿就不
要咬舌自尽!”沈执用鞭子拍了拍元瑾的脸,冷冷笑道:“我也不用你跪着挨了,你就吊在这里站好。我身后三百名士兵,排队轮流鞭挞你,不多打,一人一鞭。你当初怎么对我,现如今我就怎么对你。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元瑾瞳孔瞬间放大,攥紧铁链,咬牙切齿道:“你敢!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沈执随手将鞭子抛给旁边的士兵,轻轻抬起下巴,语气淡淡的,“用你们平生最大的力气抽,如果抽得让我不满意,全部处死。”
“是!”
士兵不敢不听,抡圆了胳膊狠抽。
元瑾娇生惯养,怕是从未受过此等苦楚,沈执怕他咬舌自尽,寻了根木棒卡在他的嘴里,让他无法咬舌。
只要疼晕过去,就让人往他身上淋辣椒水。
就如同沈执受过的苦痛一样,元瑾也得从头受一遍。
满场皆是鞭鞭到肉的抽打声,那台子上很快就血淋淋的,鞭子抽过去,血沫飞溅,有几滴溅到了沈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