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河笑道:"看来你瞎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保全了性命。"顿了顿,他又问道,"难不成你对他用强的?"
"我是这种人吗?我看上一个人可曾用强的,下毒?"
常清河从他怀里坐直了,"那就是你要甩了他,他怀恨在心。"
梁玄琛照着他的脑门一拍,"人家那是心向天下,做大事情的,你以为个个像你拼着前程官职不要,就图这一点痛快?"
常清河道:"那他为什么不想你好?"
"他也是想我好的,只是一怕我跟他的事情败露,传出去不好听,二怕我联合皇后外戚专权架空了他。我若是做闲云野鹤,他是很欢喜的,不是我自吹自擂,撇去这些,他对我还是有情的。"
常清河点点头,重新躺好,抬手去抚摸他的脸,"唔,难怪我当不了皇帝。"
"就你?"
常清河从扬州又回山海关,度日如年地挨到七月,京城传来消息,梁后谋逆,行刺皇上,该案史称神机营事变。
满朝文武参上来的本子堆积如山,例数了她几十条罪状,每一条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梁后当即下狱,皇帝念在夫妻之情并未杀她,然而牵连在内的大小官员上百人,几万颗人头要落地。
梁家的状元幺儿本在大理寺谋职,倒是个机灵人,一见苗头不对弃官出逃了。
今上念在梁运城年事已高,只免去了官职,彪夺爵位,发配去的也并非北方苦寒之地,而是让他回祖籍思过。
常清河二话不说就骑马南下去扬州了,李明堂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追,因为常清河跑太快,追不上了。
绕是如此,等常清河到扬州的时候,木宅早已人去楼空,连丰齐得了风声都跑回丈母娘家暂避了。
常清河一筹莫展之时,街对面的测字先生上前拉住了他,"我看这位兄台相貌堂堂,龙行鹤步……"常清河正待发作,那测字先生又道:"敢问是何承望何大人吗?"
常清河忙道:"正是!"
"山势蜂腰断。"测字先生拱手一揖,口中念道。
"河流溪水分。”常清河马上接口。
"果然是何大人。"测字先生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塞给他,"这是木大官人吩咐亲手面交给何大人的,总算不负所托。"
"多谢。"
测字先生收拾了摊子,只捡了要紧的东西拿走,"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