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邦说:“是的。没有人。一百多艘,都是空船!”这时我们的船速,却慢慢减了下来。最后老邦松开掌舵的手,锈船静静划开海面,终于停了下来。距离那艘快艇,至少还有200米的距离。我问:“不追了?”老邦说:“不必追了。我们事先算过水路,知道它会到这里……结束了!”
那艘快艇硬碾过了小船,却也速度大降,停了下来。像这样高速之下的对撞,即使对方船体远远不如己船坚固,在相对速度的作用下,也能造成极高的伤害,这也正是机场上空严禁飞鸟的原因所在,否则说不定一只大雁就会撞毁一架客机。那些小船密密层层地横在水路上,倘若快艇再以高速前进,非在一条接一条的小船上撞毁了不可!但它停在水面之上,周围一层又一层的都是空船,这景象也怎么想怎么诡异。料来此刻在舱中的“面包”等人,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在径直二三百米的水面上,一艘快艇尴尬地停在中央。前面是一百多条空渔船挡路,后面是一条动力超卓但此刻也已经熄火了的锈船尾追。然而一时三刻之间,无论堵截的船,尾追的船,还是被困的船,全都一动不动。
正午的海面,炽热的阳光一直射到明澈的海水中去。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我们都看着阿邦,而阿邦这时好像一个Hip Hop爱好者一样,古怪地扭动着身子,两手在船舷上杂乱敲打着节拍,口鼻之间哼鸣着辨不出音阶的曲调。在这蓝天碧海之间,他的两手敲打在船舷上的声音就是我们所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们心跳的节奏,都渐渐被这古怪的旋律裹挟着,跟着诡异地跳动!这种感觉十分别扭,甚至有些痛苦。然而那古怪的旋律在我们耳边却仿佛格外有吸引力!金列科娃蹙了蹙秀眉,闭上眼睛。忽然之间,她“啊”的一声轻叫,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我连忙出手将她揽住,金列科娃已经面色雪白,大口大口喘着气,念道:“天啊!不可能!太多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