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主什么意思?被杀死吗?”我问她。
“大概是吧,谁知道呢?我怎么知道一群变态是怎么想的?”她说。
“苏果死了……”我一直安慰自己苏果不会死,现在到头了。
“你认识她?”她问。
我没有回答。
“好吧,对不起,大概是你的伤心事。”
她也沉默了。久久的沉默。
“你有没有闻到这里有什么味道?”
“烟味。”我说。
“还有呢?”
“没有。”
“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早就闻出来了,但顾及我的面子没好意思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说出来,是的,我在这里撒了两泡尿,我也没办法,人有三急,这不可耻,对吧?”
“对。”
“我跟你说吧,我一个月前才来到三柳。你知道我出了这个洞第一件事要干什么吗?离开这个鬼地方!并且再也不会靠近这里了。”
她的情绪很高,一直在说着话。她表现出来的悲愤更像是兴奋。
联想到刚才打火机的光下她的样子,紧身短裙包裹着臀部,低胸的紧身衬衫展露着雪白的?房,还有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我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你那天晚上在街上……接客?”
“混口饭吃。”
“我在三柳长大,从来没见过一个站街的。这个镇才多大,一共才多少人,晚上站在街上会有生意?”
按邬若的说法,在她到来之前,三柳是没有站街女的,所有的妓女都在路边的按摩店和浴场里。所以,这是她的独家生意。她住在一家破旧的旅馆里,但只是偶尔将客人带回去,怕被旅馆里的人看出来后报警,大多是在外面当场解决。她的客人多是酒后游荡的人,若没有酒精壮胆,在三柳这样一个小镇,很少有人会在黑暗的角落里跟一个陌生的妓女OX。她说,这些人半醉半醒,却永远不会忘记讨价还价:
“什么?一百五?我去浴室里干一炮也就两百,那里还有床呢。”
“那你去浴室好了。”
收了钱,她就直接解开男人的皮带,将手伸进他们的裤子,在男人的要求下為他们咬。然后一条腿被他们高高地抬起,酒气熏天的身体将她重重地压在墙上,沉重的喘息在她耳边连绵起伏。如果客人的长相尚可,她会张开双臂,围住他的脖子,就像拥抱着一叠硕大的纸币。她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在警察找上她之前,她就会撤离,然后坐上一辆公共汽车,要是她高兴,她也可以坐上一辆火车,去往另一个地方,就当是旅行,她说。这是危险的生意,因为你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抢劫犯、强奸犯还是变态杀人犯。她被强奸过一次,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当时她感到自己就要被他巨大无比的肚子压出肠子来了。就当碰上神经病了,倒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