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它眼睛,哈勃!”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道。
但是哈勃似乎并不理睬我,干尸狗被它撞翻在地后,又被它两只前脚踩在脚下。哈勃一口咬住它的脖子,猛地一拉扯,那干尸狗的脑袋便被扯了下来。那滚到一边,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依旧凶狠,只是再也动不了了。我走过去,看到哈勃眼里的杀气并未消散,它盯着那只血红的眼睛,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过了一会儿,那血红的眼睛暗了下去,变成一个黑洞。哈勃方才放松下来,仰起头来看我。我摸着它的脑袋,说不出话来,将它的脑袋贴在我的额头上。
“你不在的时候,它整天精神萎靡,没精打采。看来它不能没有你。”施黛兰走了过来,脸上很平静。她从来不会被恐惧,也不会激动。
“它是你的狗。”我拍了怕哈勃的背。
“它不是谁的狗,它是你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但它跟你最亲。”她说。
我抱着哈勃,笑了。过一会儿才恍然醒悟道:“哈勃的腿在流血!能不能拿什么包扎一下?”
邬若一脸茫然,施黛兰似乎也没有办法,我便脱了外套,挑了最干净的一块撕下来,缠在哈勃的腿上,总比任由其流血要好。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我从干尸狗的脑袋上拔出匕首。
“三柳更危险,”施黛兰说,“那里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没了,我们不走也是等着被吃掉,而且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河水疯涨,道路也积水,我的小屋也进水了,这样下去整个三柳镇都会淹掉。”
“那就是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施黛兰平静道,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苏霍忽然呜呜地哭起来,要不是这哭声,我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你们可不能丢下我啊,这是什么地方啊?你们把我带到了十八层地狱啊。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了,你们千万不能在这里丢下我啊……”他用手掌在脸上一遍一遍地擦着,可我看不见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