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20年没有说……话了……和别人……”
杨巴也走了过来,紧握着刀没有丝毫松懈防备的意思,邬若也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乔姬娜瘫坐在地上没有动,施黛兰在一旁安慰着她。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因为……没有人。”她朝我看了一眼,我从她耷拉皱褶的眼皮下隐约看到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岁月在这双眼睛里留下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混杂在一起,使你看不出那是什么。她现在说话连贯了不少。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邬若怯怯地问,双手抓着我的手臂。她的手很凉,怯怯的口气又让我惊了一下。
“他们都在另一面,”她伸出手向上指,“在另一面,山的另一面。”
“他们是谁?”
“人,很多人,居民。”她努力寻找着那些陌生的词汇。
“他们把你赶出来了?”杨巴冷不防问。
她没说话,好像在思考杨巴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叹了口气,说:“赶出来了,赶出来了。”
“为什么?”杨巴皱眉不解。
“因为……说起来很难,要说很久。”她说。
“你叫什么?”和尚问。
她忽然怔住了,隔了很久方才缓缓说:“苏……懿雯,我叫苏懿雯。”
我们全都愣住了,施黛兰和乔姬娜似乎也听见了,她们正看向这里。
“苏懿雯?开什么玩笑!”杨巴道。
“难道……你们知道苏懿雯?”老太惊讶地看着杨巴。
“我们认识的那个苏懿雯刚才这里跳下去。”我说。也许只是巧合,我告诉自己。
“天呐……”她的声音愈发沙哑苍凉,充满了悲伤,“我死了……”
“你在说什么?”杨巴几乎是责问的口气。
邬若的手在我手臂上抓得更紧了。
她沉默了很久,两只手捂着脸,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悲伤得难以自已。
“你到底在说什么?”杨巴不断地追问。
“这座山叫做‘离梦山’山那边的村子叫‘离梦村’,”她将双手从脸上移开,放在膝盖上,我们围着她,好像听一个故事,“山上的人都是另一个世界里做梦时的样子,我们都是梦里的人,现在你们也来到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