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畏怯无语的人!不,今晚绝对不是,这个晚上,这里只允许有庆贺,笑语,杯斛交错的叮叮之声,快乐的盛宴才刚起头……
这场欢宴在丽池饭店的私人套房里举行,长桌上的餐具、酒杯和鲜花早已摆妥,珍·德威特就站在长桌旁,两颊红若玫瑰,全是兴奋欢愉之色;罗德和亚罕两人则左右簇拥着矮小的德威特,一旁,还有永远一身光鲜的瑞士佬殷波利、两位律师莱曼和布鲁克以及雷恩本人。
德威特低声道了个歉,从谈笑的人堆里出来,走向雷恩所在的角落,两人恍如隔世般再次面对,德威特整个人变得谦逊柔和,雷恩则依然笑意盎然,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雷恩先生,我一直找不到个最适当的时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向您表达我衷心的感谢才是。」
雷恩轻笑出声,「今天大家是怎么回事?包括像莱曼这样一位冷寂到几乎是铁石心肠的老牌律师,竟也如此感情用事。」
「请您先坐下来吧!……是的,雷恩先生,莱曼全告诉我了,他说,他没资格接受任何的感激和祝贺,所有的荣光全属于您一人,这是——这是铁一样的事实,雷恩先生,真是铁一样的事实。」德威特说到这里,亮闪闪的双眼一下子迷蒙开来。
「你太客气了,哪有什么值得这样。」
「雷恩先生,你说哪有什么值得大家这样?」德威特开心地喟叹一声,「您不知道我今天能邀请到你,我觉得有多光荣,我非常清楚,您平常是多么不愿出现在这类场合,也多么不愿公开露面。」
「这是事实,」雷恩仍面带微笑,「但不管平日如何,德威特先生,毕竟今天晚上,你看,我人已经站在这里了……只是,非常抱歉,我今天之所以前来,并不全然是因为你的盛情难却,或担心错过这场开心的聚会,」雷恩说到这里,德威特脸上不觉闪过一抹阴影,但随即云淡风清,「你晓得,我以为你也许有一些,」雷恩的声音压低下来,「有一些特别的事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