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点出门的?」
「晚饭后很久,差不多7点半,我开了车出去,开着开着……」她的尾音拖着,刑警耐着性子等,她舔了下干裂的唇,又说:「我在市区里绕来绕去,后来,我发现自己来到一间教堂前——圣约翰教堂。」
「在阿姆斯特丹大道和一百一十街交叉路口是吗?」
「是的,我停车下来走进教堂,坐在里面好长一段时间,想一些事情……」
「德威特夫人,你在说什么?」刑警粗暴地追问,「你是说,你开车到纽约住宅区,然后几个钟头时间你只是坐在教堂里?那你什么时候离开那儿?」
「哦,这有哪里不对吗?」她尖叫起来,「有什么不对?你以为我杀了他吗?是的——我晓得你们认为是我杀的,你们全部人,你们这样坐着,这样看我,这样审判我……」
德威特太太绝望地哭了起来,她厚实的肩膀起伏着。
「你究竟几时离开的?」
她继续啜泣了好一会儿,跟着,她抹去眼泪,嘶哑地说:「大概10点半或11点吧,我没注意确切时间。」
「然后呢?你又去哪里?」
「我开车,随便开,一直开。」
「那你怎么回新泽西来的?」
「搭四十二街渡轮。」
刑警吹了声口哨,瞪着她,「又一次经过整个纽约闹市区的恐怖塞车是吗?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不就近在一百二十五街搭渡轮?」
佛安没接腔。
「快点,」刑警毫不留情地催促,「你得好好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她的眼神阴沉下来,「我没什么好解释清楚的,我不知道怎么开到下城的,我只是想着、开着,不知不觉……」
「哦,是嘛,想着,」刑警一股气涌上来,「想什么?你说。」
她站起来,把长袍裹紧,「我想的是,你实在逼人太甚了,我爱想什么关你什么事?拜托你让开,我要回房间去了。」
刑警上前挡住,她停步下来,气得脸色苍白。「不行,你不回答——」刑警才开口,雷恩这时候开口温柔地打断他,「说真的,我想德威特太太说得对,她现在太劳累太激动了,进一步的问题——如果有必要由她来回答,我想,等到明天早晨再说可能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