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你啦,」萨姆转向普拉克,「咱们打开天窗,你跟在德威特一群人后面,到底想干什么?」
巧丽抽了一口长气。「什么意思?」普拉克则吓得目瞪口呆。
「今天晚上,在西岸线列车上,约翰. 德威特挨了冷枪,已经死了,」布鲁诺回答——自打进门来,这是他首度开口说话,「谋杀。」
四片嘴唇机械地重复着布鲁诺说的最后两字,跟着两人又困惑又恐怖地对看着。
「谁干的?」女人低声问。
「你们两位不知道吗?」
巧丽丰满的嘴唇这会儿真颤动起来了,普拉克忽然一记箭步上前,把萨姆和布鲁诺吓了一跳——他在萨姆还没回过神之前,已先一步冲到桌旁,抓起那支小左轮。一旁的布鲁诺高声喝止,萨姆手伸向枪套,而女演员则尖叫起来。但普拉克并未进一步演出惊天动地的高潮情节,他手握枪管倒拿着武器,于是,萨姆的右手也停在枪套上。
「你们看!」普拉克急急地说,他用抖个不停的手把枪送向萨姆,「你们好好看一下里面的子弹,这不是实弹——都是空包弹!」
萨姆接过枪。「确实是空包弹没错。」他轻声地说,布鲁诺注意到巧丽古怪地看着普拉克,那样子,好似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一样。
普拉克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我上星期换的子弹,我一个人弄的,巧丽也不知道,我——我不喜欢她带支真枪实弹的左轮跑来跑去,女——女人总不太在意这种事。」
「普拉克,为什么只装三颗子弹?」布鲁诺向,「毕竟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空的弹膛里曾有过实弹不是吗?」
「但我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普拉克大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装满空包弹,但我就是没装满,而且,今天晚上我们也没搭那班车,我们只到码头就回头了,搭了下班渡轮回纽约,巧丽,你说是不是这样?」
她木然地点点头。
萨姆再次拿过手提袋,「买了列车车票了吗?」
「没有,我们根本没靠近售票口或车站一步。」
「但你们跟踪德威特那群人没错吧?」
普拉克的左眼皮神经质地跳起来,有点滑稽,而且跳动的速度不断加快,但普拉克这会儿却像只缩头乌龟般紧闭着嘴巴,巧丽则垂着眼睑,瞪着脚下的地毯。
萨姆走进漆黑的卧房,一会儿,他走了出来,两手空空;跟着,他虚张声势地再次搜着起居室,场中无人说话;最后,他一言不发转身,步履沉重地踱向房门。布鲁诺交代一声,「请随传随到,这是不能开玩笑的事,两个人都是。」他说完跟在萨姆身后出了房门,走上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