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紧着迎上去:“蝶姑娘您上坐,还是老几样?”那姑娘点点头,瞟了一眼田翻译靠窗的座位,走到另一扇窗户旁的桌旁坐下。这一坐,正好面对着高个子,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各自心里都不由得一动:“碎花缎子袄裤,头插一支带流苏的银簪,细腻的皮肤、容貌媚丽明艳,指若兰花,眼如秋水,好标致的女子。”“虽是坐着,也看得出是匀称的身材,剑眉耸鼻梁细长眼,真象戏文里唱的那俊气的白面书生。”戚掌柜的看了看高个子盯着蝶姑娘如痴如醉的样子,暗地里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个怯怯又妩媚的蝶姑娘,流落风尘身不由己,看样子这位先生是有家教的出身,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哎,无缘无份,看也白搭。”他和蝶姑娘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后厨忙活去了。
不一会,小伙计用紫雕花木盘端上两碟小菜,一碗金鱼水饺,往蝶姑娘面前一放:“蝶姑娘,您的老三样儿齐了。”高个子眼睛一亮:“这姑娘一向来这里吃的竟然和我叫的饭菜一模一样。”蝶姑娘也看了看高个子面前的饭菜,心里也是一动,低下头小口细抿的吃起来。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声吆喝:“人那?都他妈死到那去了?”打门口进来两个人,前头那个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落腮胡子,后头那个瘦得尖着下巴突着腮。这俩人晃着膀子站在地当间,朝着这两个靠窗户的饭桌看了看:“伙计,给大爷我腾出张靠窗的桌子,老子要喝着酒看街上的西洋景。”小伙计冲着这俩人点头哈腰:“二位大爷,这两张桌子有客人了,您老屈就一下坐门边这桌子也看得见街景。”话音没落这胖子看了看高个子和蝶姑娘,他一脚踏上凳子:“老子进城就是喝酒看西洋景找乐子的,让那小娘们把桌子给老子腾出来。”小伙计为难地擦了擦汗:“这位大爷,蝶姑娘也是刚来,还没吃完那。”蝶儿抬眼看了看这胖子,轻声说:“伙计,把我的饭菜挪到别的桌,我这位子让给这两位先生。”
那胖子也不说声谢谢,和瘦子俩人大马横刀的晃到蝶姑娘腾出的那靠窗座位一腚坐下,他把一只脚放在凳子上踩着,斜眼看着小伙计:“给爷们切一斤猪头肉,红烧大盘海螺,凉拌老醋蛰头、拣那新鲜鱼煎二斤。再上二斤鱼馅饺子。”“二位大爷,刮了几天大风,渔船靠岸避风,这好几天去码头上采买不到鱼,您换点别的菜?”瘦子一拍桌子:“他妈的,老子在乡下据点蹲着受憋,一个月没尝鱼腥了,你小子说没鱼,那小娘们咋吃上金鱼饺子了?拿老子当乡巴佬,不愿伺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