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全插话道:“对,那只猫就是赵婆婆变的。”
“你?你不是不能说话吗?”我疑惑地问道。
“是,我从十岁以后就不能说话了。因为我到清水村来了以后,我发现自己的声带就没有了。那就是被赵氏那该死的老太婆给割掉的。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一个哑巴。很多时候,我都想告诉村民,要提防家里忽然窜进来一只野猫。因为他们不知道,赵婆婆可以通过那些野猫头上的眼睛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千万不要吃猫肉。每只野猫都被赵婆婆下了食魂咒。凡是吃下猫肉者,必得丢失自己的灵魂,被赵婆婆所控制。”
赵婆婆接着说道:“是啊!当时兴全还小,那时我们还在罗家村,也就是金蛇山背后的那个村子。当时村里来了个莫名其妙的道士,说在山上捕获一只野兔,已经被扒掉了皮毛。就给了兴全。兴全哪知道,那是一只被下了食魂咒的野猫啊!他兴匆匆地把那只被扒了皮的野猫交给我,要我做给他吃。我当时也没仔细看,也就做给她吃了。那只扒了皮的猫很小,所以我就没吃,让兴全一个人把那只猫全吃了。结果兴全吃了猫肉以后痛得在地上乱滚,两眼翻白。开头的时候还能喊出两句话,他说他的喉咙好像有一只猫在疯狂地抓咬。到后来的时候,他的嘴里就开始吐血,没多久,他就从嘴里吐出一块血片来。我一看,坏了,这不正是人的声带吗?当时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了,送医院根本来不及,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兴全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从那之后,兴全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郭兴全的遭遇来,毕竟,他是一个受害者。可是,我又很疑惑,于是问赵婆婆为什么偏偏会对郭兴全下毒手。
孟婆婆叹了一口气,带着哽咽的语调说道:“哎!都怪自己年轻时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啊!”
孟婆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和郭青海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郭青海人也不错,到了成人的年纪,我们彼此都暗生情愫。我们两方都把这件事给各自家庭说了。可是郭青海的父母死活都不同意。说赵家已经上门提亲,而且赵家的女儿他父母也见过了,大方得体,清秀稳重,据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姑娘,嘴巴又甜,一下就得了郭青海父母的欢心,非要青海答应这门婚事。青海开始还一百个不愿意,后来他父母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同意了这门婚事。可他并不喜欢那个赵氏。后来,他还对我说,他总觉得那个赵氏奇奇怪怪的,显得比一般的姑娘都成熟稳重,知道的事情也多,特别是历史方面的东西,特别是明清时代的历史她似乎特别熟悉,甚至一些细节的东西她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仿佛几百年前的事情她亲身经历过一样。青海总觉得她很阴森恐怖,至于哪里阴森恐怖他又说不出来。青海一直没有喜欢过她,我和他却常常私下里幽会。
“在青海和赵氏大婚的前几日,我俩又相约在一起,彼此拥抱着痛哭流涕。那一次,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他也很深情地把他的全部给了我。那一次,我们哭着彼此分开了。几天之后,青海就跟那个姓赵的女人结婚了。也是在那一次以后,我怀上了青海的孩子,那孩子正是现在的兴全。但是,青海一直也不知道这个事情。那个时候,我感到很绝望。我怀上了孩子,却不敢对任何人说,那时,正好一个姓方的孤身男人托媒婆到我家提亲,我马上就答应了,而且,我还要求要马上结婚,不然我就不答应。姓方的人家自然是喜上眉梢,求之不得。我和姓方的那个男子很快结为夫妻。我也想让青海对我死了心,同时也想让自己对青海死了心。可是时间越久,我就越是想他。我和那个姓方的男人结婚没几年他就得了癌症死了,留下我和兴全孤儿寡母两个人。青海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后,就经常偷偷地出来看望我们母子俩。他觉得是他害了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怪他的意思。后来,青海偷偷来看我们的事情估计被赵氏知道了,青海就有很长时间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