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那些地洞不知深浅,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敢下去一探究竟,谁都害怕那地洞里突然窜出来一只可怕的怪兽,将钻进去的人生吞活剥掉。
郭大爷似乎快要精疲力竭了,有气无力地指挥着众人赶紧把那些被起开的棺材盖子都合上,然后把坟土重新填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这一切终于做完了。
这时,我才跑到郭大爷的身边,拉着郭大爷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将我先前的疑惑和盘托出,我问郭大爷王彪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郭大爷问我怎么想知道这些问题。
我就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王彪说他老爸侮辱了他妈,害死了他妈,说要报仇——之所以说是我梦到的,是以为我不想让郭大爷知道日记的事情。
郭大爷摇摇头,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王彪的母亲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个时候,王彪可能还不到三岁吧。这孩子小时候确实挺可怜的。后来他老爸也没有再续弦,就一手把王彪给带大。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妈。”
我听到这里感到更加疑惑了,既然王彪的父亲没有再续弦,如此辛苦地把王彪一手拉扯大,那无论如何王彪也不至于痛恨他父亲到杀人分尸的地步吧?
而且王彪的父亲应该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的,不然王彪也不会接受到这么多教育,并在眼下当上了村支书。
“那王彪为什么要杀死他父亲呢?”我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虽说王彪的母亲死得早,但是按常理说王彪也不会如此痛恨他父亲。不过倒是有这么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这也是爷爷想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追求真相的执着和渴望。
“其实王彪的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前,胡德友的母亲一直都很喜欢王彪的父亲的。但是,最后王彪的父亲还是没有选择胡德友的母亲。这就让两家人结下了仇。王彪的母亲在世的时候,胡德友他老妈从来不让自己家里人到王彪家去,也不欢迎王彪家的人到自己家来。总之两家人就是那种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可是这件事后来被一个事情打破了,王彪的母亲去世前夕,王彪的父亲曾经请过胡德友的母亲帮着照料一下王彪的母亲。说是照料,但是当时很多西山村的人都传言说王彪的父亲和胡德友的母亲是在暗地里行苟且之事。结果不久之后胡德友的母亲就怀孕了,怀的正是胡德友。而巧合的是,胡德友的父亲一年后竟然也得癌症死了。这就更让人怀疑胡德友是她母亲从王彪父亲那里偷来的野种。这些风言风语胡德友肯定会有所耳闻的,哎,本来两个冤家可以化解了,却又因为这些风言风语而重生了仇恨。从那以后,胡德友和王彪也像结下了仇一样。他们两家人虽然表面上有来往,但背地里却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谈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