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还是有怜悯之心,那时候如果赶走周清梧,等着她的不知道是什么悲惨的结局,所以还是让她留了下来。可周清梧也就成了常氏眼里的一根刺。
看着周清梧那表情,常氏心里的痛快却没有多少,她看了眼她身后的院子,继续道:“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一个孤女饭都吃不饱,突然到镇里买米买面,还扯了布买了新衣服,一看就是谋了那个富家公子的银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把一个男人藏家里,实在是丢我们村子里的脸!”
周清梧听罢摇了摇头,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要遭人唾骂。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女子的清誉事关一个人的尊严,周清梧不得不解释。
“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儿子被你这个扫把星克死,没能娶妻生子就走了。你却在这和野男人厮混,拿着别人的银子过得逍遥自在,我告诉你周清梧,这没门!”
“你虽然配不上我儿子,但是你和他订了亲,你这辈子就得是他的人,到了地下你也得给我清清白白去伺候他!今天这人你必须交出来,我叫了村长,待会儿他也会过来,让他看看你这不守妇道,寡廉鲜耻的人。”
常氏话说的很难听,看热闹的几人心里都是啧啧感叹,不过她们也不同情周清梧。未出嫁的姑娘,家里藏着男人,的确是不像样,败坏风气。
更何况据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落在他们村子里,那村子就是那公子的恩人,都该承一份情,怎么能让这哑女一个人占了。
周清梧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就是眼红了,这才撺掇常氏出头。这时候有口难言的苦楚就越发明显了,她比划着手势她们根本不理会,也看不懂,只是嘴里七嘴八舌说着那些诛心的话。
就在周清梧快崩溃时,身后的木门突然发出一声嘎吱动静,有人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孟初晞在屋里把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那些妇人说的话不堪入耳,可是周清梧有口不能辩,外面赤裸裸就是一场单方面的□□。
她怎么都无法忍受,一想到那个小姑娘一个人面对着那些人,孟初晞就心如火烤。腰处的伤动作一大还是痛的钻心,但是她不能再像那天一样躺在这任由周清梧因为自己受辱。她艰难起身,披了件外衫,捂着腰间的伤一步步蹒跚走出房间,然后穿过大堂打开了门。
这段路不过数十步,孟初晞就已经冒出一头汗,脸色也因为疼痛有些苍白。门打开后,她扶着门框再次上前一步,拉住了周清梧的手,把人往身后带了两步,看着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一群女人,沉声道:“和野男人厮混,寡廉鲜耻,败坏名声?你们这不分青红皂白,以讹传讹,上下唇一碰,围在这欺侮逼问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姑娘,又有多懂得寡廉鲜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