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我舔着舌头:“你怎么知道我懂得如何解开一个男人的衣服?”
“你有父亲啊……”
“但是给他穿衣服的是他的仆人,不是我。”
他突然迷人地笑了起来,无辜地说:“就像我的仆人对我一样。”
我们都笑了出来。
他望向门口。“不要。”我说,“你说我倔强,那就让我证明给你看。”
真不容易,不过最终我还是解开了礼服,也征服了朱利亚诺。
童年时,我体会过真正的温暖,坦诚、无条件的团结。我病得很重,以至于身边的大人们都在默默谈论着我的死亡。我记得胸口有种恐怖的力量压下来,像溺水一样无法呼吸。
他们拿起茶壶和一个木槽,往里面倒满滚烫的水。母亲把我放了进去。
水浸到脖子时, 水蒸气爬上我的脸。 热量散布到整个身体。我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身体,天真地以为自己会溶化、浸没,消失在这温暖里。 我闭上眼睛,充满喜悦,感到自己的皮肤溶化了,只剩下心跳和水。所有的重量都消失在空气中。
我活了,我能呼吸了。
“列奥纳多还要画我的肖像画吗?”我懒洋洋地问,此时我们都已经穿戴整齐。 刚才我们还赤裸着身体躺在上等的亚麻布和深红色的布巾上面。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 渐渐西下的太阳正透过百叶窗向屋里倾洒下苦乐掺半的阳光。
我自己都很吃惊我们刚才的行为。我原本期望会得到更细心的引导,以为会摸索,但是朱利亚诺的自信和我的本能引导着我那样做了,而且还觉得这很正常。在我们一番努力过后,我很不好意思地觉得有些冷,朱利亚诺叫来一个仆人在壁炉里生了堆火。在仆人离开之前,我一直围着被子安静地坐着,只有这样才能哄骗自己忘掉烦恼,躺在朱利亚诺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