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说,“但是别担心,我们不过是一直在为你的记忆想办法。没什么问题。”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使用的时态——“一直在”——这么说,这也是个我记不起来的人?
“什么办法?”我说。
“我一直在试着帮你改善状况。”他说,“想找出你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以及我们能为此做些什么。”
听起来很合理,不过我有了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今天早上本离开之前没有提到这位医生?
“什么方式?”我说,“用什么方式来治疗我?”
“这几个月以来我们一直都在见面。每周几次,或多或少。”
听起来不太可能。又一个经常见到的人,可是我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想说。你可能是任何人。
但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个假设对今早醒来睡在我身边的男人来说同样成立,结果发现他竟然是我的丈夫。
“我不记得。”最后我说。
他的语调缓和了下来:“别担心。我知道。”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了解情况的也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他解释说今天是我们约好的时间。
“今天?”我说。我一一回忆今天早上本提过的事,回忆了厨房白板上记着的所有事项。“不过我的丈夫根本没有提过。”我发现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称呼醒来时躺在身边的男人。
电话里一阵沉默,接着纳什医生说:“我不确定本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见面。”
我注意到他知道我丈夫的名字,但我回应道:“真好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知道就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