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计划晚上吃猪排的。”他说,“我买了一些,昨天买的。我想我们可以吃那些。”
“抱歉。”我说,“我——”
“不过没有关系。煎蛋没有问题,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能感觉到谈话滑向了我不希望的去向。他盯着砧板,我的手正悬在上面,抓着刀。
“不。”我说。我笑了,可是他没有跟我一起笑。“没关系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可以——”
“现在你都切了洋葱了。”他说。他讲话时不带感情,只是陈述事实,没有加什么修饰。
“我知道,可是……切了的洋葱我们还是可以吃吧?”
“随便你想怎么样。”他说。他转过身向餐室走去。“我去摆桌子。”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的话。我继续切着洋葱。
箱子我们面对面地坐着,一顿饭没有说几句话。我问过他是否一切都好,但他耸耸肩说是的。“今天事情非常多。”他只告诉我这句话,在我追问的时候补了一句,“工作上的事情。”话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我想还是告诉他我的日志和纳什医生的事情为好。我吃了一口东西,努力不让自己担心——我告诉自己毕竟他有权利遇上不顺心的日子——可是不安啮噬着我的心。我可以感觉到开口的机会正从身边溜走,也不知道明早醒来是否还同样相信这样做是正确的,最后我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可是我们想要过孩子吗?”我说。
他叹了口气:“克丽丝,我们一定要谈这个吗?”
“对不起。”我说。我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许最好是放过这个话题。但我意识到我不能这么做。“只是今天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说。我努力想让自己的口气轻松起来,刻意想要表现得漫不经心。“我只是觉得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
“是的。噢,我不知道……”
“说下去。”他向前靠过身子,突然变得热切起来,“你还记得什么?”
我的眼睛盯在他身后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幅照片,是一片花瓣的特写镜头,不过是黑白色的,花瓣上的水珠还没有掉落。看上去很便宜,我想。似乎它应该摆在百货公司里,而不是在某人家中。
“我记起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