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我猜是宽恕吧,或者他会让我放宽心,说这不重要。可是相反本说了一句:“他妈的!”他把碟子的碎片扔到地板上,开始吮着左手的大拇指。血滴溅在地面的油毡上。
“你没事吧?”我说。
他抬头看着我:“没事,没事。我割到自己了,就这样。真他妈的蠢……”
“让我看看。”
“没什么。”他说。站了起来。
“让我看看。”我又说了一遍,伸手去拉他的手,“我去拿些绷带或者药膏来。我们——”
“真他吗的操蛋!”他说着把我的手拍开,“别管了!行吗?”
我惊呆了。我可以看见伤口很深;鲜血从伤口边缘冒出来,沿着她的手腕流成了一条细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说什么。他并没有大喊大叫。但也没有试图掩盖自己的恼怒。我们面对着对方,绕着一触即发的争吵打转,都等着对方开口讲话,都不确信发生了什么事,不确信此刻又有多大的意义。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很抱歉。”我说,尽管我有点恨这句话。
他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没关系。我也很抱歉。”他顿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很紧张,我想。今天非常忙。”
我拿了一节厨房里的卷纸递给她:“你该清理一下自己了。”
他接过卷纸:“谢谢。”他说着抹了抹手腕上和手指上的血。“我要上楼去,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