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恐惧在身上游动。我四下张望着卧室,卧室十分陌生。我觉得她肯定是在撒谎。
“你经常跟他通话吗?”我说。
“不。最近没有。”她的声音里多了一种语气。收敛了。我不喜欢。“有几年没有通话了。”她犹豫了一下,“我一直很担心你。”
我害怕,怕克莱尔在我跟本谈之前就已经告诉他我给她打了电话。
“请不要给他打电话。”我说,“请不要告诉他我打过电话给你。”
“克丽丝!”她说,“为什么不呢?”
“我宁愿你不打。”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听起来有点恼火:“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不了。”我说。
“试试看。”
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提到亚当,但我告诉了她纳什医生的事情,关于酒店房间的记忆,还有本是如何坚持说我出了车祸。“我认为他没有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他知道真相会让我难过。”我说。她没有回答。“克莱尔,”我说,“我到布赖顿可能是去做什么呢?”
沉默横亘在我们之间。“克丽丝,”她说,“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或者至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不过不能在电话里说,等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答应你。”
真相。它悬在我的面前闪闪发光,近得几乎可以伸手取到。
“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我说,“今天?今晚?”
“我不太想去你家找你。”她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嗯……如果我们在别的地方见面更好些?我可以带你去一家咖啡馆吗?”
她的声音里有种快活的口气,但似乎是强装出来的。假的。我想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却说了一句:“好的。”
“亚历山大宫?”她说,“可以吗?你从伏尾区到那里应该很容易。”
“好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