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说“好像我也没有其它的牌出了。”
孙太太“噢”了一声,对银梅使了眼色。
银梅识趣地站在宛静身后。
似乎抓住了大好时机,孙太太笑问宛静“不会搓麻将,怎么不早说若是这样,我就不找你了。”
宛静来这里陪客是有求于人,哪敢说自己不会,她莞尔回笑“不是不会,只是这两年几乎没碰过,生疏得紧。”
“听余小姐口音,不像是顺德人。”“表妹”好奇地发了话。
“余小姐是许昌人”老妇人亦是问道。
“太太真是厉害,我祖籍许昌定州。”宛静没有隐瞒。
“噢,不过,你的定州音比较淡,很难听出来。”老妇人又补充说。
宛静解释说“我早年的时候一直在许昌读书,后来又去了南洋两年,是最近才回来的。”
“你去过南洋”“表妹”来了兴致。
宛静点了点头,不悲不吭,一一答复了“姑妈”“表妹”提出的问题,其间,孙太太适宜地见缝插针,投其所好,表扬她懂什么会什么,总之她的好被孙太太干净利落地摆了出来,还不露半分自个的小心思,只说“能认识这个妹妹,我是有福了。”
春风不识周郎面25
鉴于银梅的指点,对胡牌技巧的洞悉研究,还有初学者奇异无比的好运,十几圈下来,宛静连连推牌,不仅收回了本钱,而且大杀四方,夺走了富贵太太脸上的彩光,逼走了千金小姐面容的红润,连孙太太都变得无所适从起来。银梅则躲在身后不时推她的背,或者扯扯她的衣角,甚至在她胡牌之际,接二连三的咳嗽。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提示提醒,她充耳不闻,该出手时继续出手,嘴上还一刻不停地拽着银梅的胳膊发嗲“呀我好像又胡了。”
起初麻将桌上还有两句人言人语,后来大家都寂静无声专心打牌,只是麻将的碰碰声在宛静的连连胜利中越演越烈,终于在她兴高采烈的一声高呼“胡牌”中宣告忍无可忍。
老妇人气急败坏地推了牌“不玩了,不玩了,这钱都见底了。”
宛静笑逐颜开,大方地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借你。”
老妇人俨然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脸上顿时挂不住彩,好在顾着自己的身份,不跟一般人见识,只是满眼的嘲笑“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还没像谁借过钱,今儿我倒开了眼界了。”
宛静惊异地望着她,愣愣地捧着钱,委屈无辜油然而生。
本是其乐无穷的场面竟然不自不觉地支离破碎。
孙太太忙上前陪起笑脸,两手摇着老妇人的手臂,道“姑妈,你莫生气,小妮子不会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甭跟她一般见识。”
“表妹”亦是出来圆场“妈,你瞧瞧,上了年纪,还那么大的火气,人家小丫头第一次打牌”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老太太脾气亦是三分霸道,三分倔强,三分不可忍,一分不可辱,仰头丢下主人,“哼”一声便离开了。
孙太太胆战心惊地跟了上去,劳心劳力地陪着不是。
“表妹”耸耸肩,无奈地紧随其后。
宛静则耷拉着脑袋,默默地看着一干人消失离开,对身后的银梅不怕死地一笑“她脾气好大”
银梅吓得呆若木鸡,一时回不了神“我从没见张太太发那么大脾气,脸都绿了。”
宛静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晓得会搞成这样,把碧茵姐的客人都气走了。”数着大摞的钱,她捡出自己的那份,剩下的全部递给银梅“这些,你拿去给姐妹们分了吧”
银梅恐慌的眼睛又是一惊,慌忙罢手拒绝。
宛静强拉过她的手,把钱硬生生地塞到她手上“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再说,我现在也不缺。”
银梅推托不过,看了一眼数不清的票子,又望了望宛静,担忧地提醒道“余小姐,你不知道这是谁的钱”
宛静佯装无所谓,说道“不管是谁的钱,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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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了。你别牵心太多。”
银梅摇头道“在顺德,只要认识张太太的人都要给她九分面子。来孙家打牌的太太小姐们,哪个敢赢她的钱个个都是阿谀奉承,摇尾乞怜的,能输钱给她,都说是祖宗积德,老天有眼。”
宛静笑道“那又怎样,我是许昌人,总有一天要回许昌,难道还指望她官运亨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