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不想失去宗韶。
陶挚慢步回家,方走上台阶,门就开了,宗韶竟然站在里面等!
他等多久了?自己方才还顺道去了简伯父家一趟!
宗韶目光温柔,脸上带笑,亲人般的欢悦笑,他的笑在晚阳红光里展现着柔暖而灿然的光辉,让陶挚的心霎时被充满,所有的情绪都得到抚慰。
世间有这样一个美好少年,在等待自己归来。
所以他的决定是对的。
他选择了他,人生有伴,再不孤单。
陶挚向宗韶学琴、学书法、学绘画,日子满满地过。陶挚的性子,但凡喜欢一件事就全力以赴,宗韶总要时不时的提醒他:休息一会吧,喝口茶吧,出去看看花吧,睡觉吧……
陶挚很喜欢宗韶的照顾,也享受这样的照顾。
好像在过往岁月里缺失的,都经由宗韶得了满足。
他们相伴的时光,每一刻都开心,每句话都高兴。
宗韶眼中满是爱慕地对陶挚说:“清徽,你的天分太高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教不了你了。”
陶挚笑道:“我欠缺你那样的心灵。你的琴、画、字皆有空灵之意,我学不来,领悟不到。”
“或许是你佛道接触得少。京郊附近的庙宇道观我都住过,听寺庙钟声,看真人道场。世间所有的人与事最后都是空,我越知晓这个,越想拥有幸福充实的人生。”
陶挚觉得自己也做如是想。
他们有默契地谁也不说出去游玩,每天陶挚会去见简岱一回,回来时想着宗韶在院子里等候就会很欢喜、有盼望。宗韶偶尔入宫或赴皇亲中必到场的红白喜事,也很快便回来,回来时必带好吃的好玩的。
他们每日你赞我一句,我夸你一句的轻松开心过。宗韶没有再说暧昧的话,也再无亲密举动。陶挚知道是因为自己矜持回避,宗韶聪明人,也就绕开这些了。
六月中,宫里出了皇帝打马球时遇刺的大事,宗韶入宫一夜未归,陶挚彻夜难眠,辗转难安,第二日一早有敲门声,陶挚冲到门边,却是简意。
简意紧张拉了陶挚进屋,屏退仆人,在陶挚耳边小声说:“听说是南梁刺客,福王的母妃是南梁人。赵丞相奏说福王有通南梁嫌疑,所以他昨日未能出宫。”
陶挚震惊失色。
简意道:“我母亲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你母亲与皇上一母同胞,向来得皇上宠信,你能不能求你母亲入宫为福王说句话?南梁使臣来的这两月,福王一直在你这儿住着,哪里联络过什么南梁人密谋刺杀?”
陶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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