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一只手捂着心口,觉得真是受不了,这还没谈恋爱呢,老妖怪就这么撩人了,要是等真的结婚了,他岂不是得被吸干阳气。
要不聊斋里怎么都说妖怪害人不浅,想来确实如此,他现在就被容逍祸害得神志不清。
等到睡觉的时候,他浑然忘了自己前两天跟容逍冷战的原因,呲溜一下就钻进了容逍怀里,非要抱着睡。
容逍赶他也没用,理直气壮说道,“我害怕,得跟你靠着才有安全感。”
容逍推拒的手势停了下来,他想起了闻晏倒在祭台上的样子,只得默认了闻晏往他怀里钻。
闻晏也感觉出容逍的纵容,心里的高兴又添了一层。他算是发现了,他受了这一点皮肉之伤,成功让他在容逍这儿的待遇高了一个台阶不止,难怪妖妃们总爱恃宠而骄,这滋味确实好得很。
他一时还睡不着,趴在容逍的胸口,嗅到容逍身上清淡的草木香,倒是想起一个事儿。
他抬起头问道:“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你的眼睛是金红色的,是我看错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容逍的眼角,手指碰到了容逍的睫毛,轻柔地从他指尖扫过。
“你没看错,”容逍说道,“那是最接近我本源的样子,我虽是木妖,但本体却是一棵不尽木,擅长火术,战斗的形态与平时稍有不同。”
“不尽木?”闻晏念着这三个字,倒是隐约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昼夜火燃,得暴风不猛,猛雨不灭的那个?”
他看异志的时候读到过,有点印象。
据说不尽木长在昆仑山,树上一直燃着火焰,四月生,十二月灭,火生则草木落,火灭则草木生。
“对,”容逍肯定了他的猜测,“所以我也没有一般的木系妖怪的治愈能力。”他生来就暴烈而残酷,是在极夜中诞生的火种。
闻晏却觉得挺酷,心想难怪容逍这么能打,感情他跟你就不是个温和的治愈系奶妈,而是一个擅长攻击的火系法师。
之后的几天,闻晏都还是卧床休息,虽然他觉得自己早就好了,但是架不住城主府里每个人都拿他当件易碎的瓷器,连他去花园逛一下都要大惊小怪地派一队人跟着。
他也不是没有抗议过,但为首的那个领队苦着脸看他,“小夫人,您要是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点差错,我们整个影山都得遭殃,还望您见谅。”
行吧,都是出来打工的仔,谁为难谁呢。
闻晏只能又回房间里躺着,无聊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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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逍不知道又带着游不问干什么去了,他最后的娱乐活动除了看新番就剩下跟李筝远程唠嗑。
他九分得瑟一分含蓄地把容逍主动亲他的事情跟李筝说了,纯情小男孩一朝开荤,那必须得有个炫耀对象。
他其他哥们儿全是浪里小白龙,高中就搞起了金主play,也就剩下李筝跟金越泽两个小雏鸡可以一听。
他没说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只说了后面这半截。
闻晏大言不惭道:“我觉得容逍吧,不说百分百,起码百分九十九栽我手里了,跑不了。你们可以准备收我的结婚请柬了。而且我总结了一下我之所以能这么快成功,主要得归功于我长得好看,我这么鲜嫩一颗嫩草,水灵灵在他眼前晃,谁能不动心。”
李筝简直听不下去,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并附赠一个“滚”字。
闻晏做作地耸耸肩,“没关系,我理解你这种单身狗的愤怒。”
金越泽正好在李筝家一起打游戏,也被迫充当了听众,他砍完野外地图上的一个怪,慢吞吞地问闻晏,“那他跟你求婚了吗?都亲你了,肯定告白了吧,浪不浪漫?”
他真诚且发自内心地在给闻晏捧场,好朋友终于得偿所愿,泡到了心上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分享他的喜悦。
但闻晏却被他问得卡壳了,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一瞬。
“那倒也没有………”闻晏咳嗽了一下,试图解释,“就有些程序吧,不重要。”
金越泽疑惑地看着他,“那他亲你以后,有什么表示吗?”
闻晏回忆了一下,容逍亲完他以后,他整个脑子都还糊得跟浆糊一样,连容逍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等容逍再回来,就是深夜了,马上就可以睡觉了。
闻晏的声音顿时虚了几分,“没说什么……他当时有事,就没说什么,先走了。”
金越泽的眼神一下子十分震惊,他游戏都不打了,凑到镜头前,严肃地看着闻晏。
“那他后来有跟你说过结婚的事情吗?”
“没,没有。”
“有说你是他男朋友吗?”
“也,也没有。”
……
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
闻晏的声音越来越虚。
金越泽的眼神逐渐变得痛心疾首,他一拍大腿,以自己从各类情感杂志看来的丰富经验,肯定地说道,“你上当了,他这哪是要跟你结婚,他这是不想负责!光搞暧昧又不说名分,这不是绿茶养鱼吗!”
李筝在旁边把茶都喷出去了,笑得捶地。
闻晏也是做梦没想到,容逍有天会跟“绿茶”俩字扯上关系。
“不是………他只是比较保守,”闻晏无力解释,“年纪大你体谅一下。而且他没跟别人搞暧昧,就跟我一个,那也是真爱对不对?”
金越泽同情地看着他,仿佛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年轻人,严肃地说道,“他年纪大保守就更不会随便亲你了。闻晏,这不行的。等你回来我给你介绍优质的同龄人,这种油腻中年人必须扔了。”
闻晏捂脸,心累了。
金越泽压根不知道容逍的真实身份,完全拿容逍当一个三十岁以上的心机老男人在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