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动了动,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纳凉。
空调被随意地盖在两人身上,简纯的生物钟在半小时之前就醒了,她的闹钟也在十五分钟之前第一次提醒,但她很快又埋入被子里,确切的说是某人的怀里,带着些好闻的味道,触感温柔,像是沉溺在一个巨大的泡泡里。
被子才洗过,带有她自己的味道,这样的气味让她很有安全感。
简纯又翻了几个身,忽然又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
全身僵硬地,像是在在椅子上缩着睡了一晚上,身上的每一条骨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不听话的在叫嚣着,一点也不听使唤。
简纯揉捏着脖子,此时也再也倦不进去了,不舒服的感觉蔓延全身,身体发出亚健康的警报。
简纯咿呀地压着声音,一手抬高按着后脖颈,那是她长年累月伏案而积累的旧伤,在昨晚那一役中,付出的代价惨烈,到今天也没有完全消停。
刚想到这里,简纯就突然顿住了。她想起来了——昨晚上她……
她只是有些醉意,借酒破冰,并没有失去记忆。
手机铃声第二次响起,简纯也不再流连床榻,把某人的手扒拉开,扶着脖子坐起。
下一瞬,无数的痕迹映入眼帘,在她那熟悉至极的身体上落下一个个烙印,大大小小地,布满周身,她没眼细看某些特别之处,只瞬间脑子跟被点燃的炮竹一般,直接炸掉,分分钟又碎落成了渣。
啊……
再挪开死死勾缠的腿,简纯脑子里只散过几个字:节操掉了。
她只坐了一会儿,就着急地捡起旁边的睡衣穿上,穿好了才发现,这睡衣风格太过性感,不是她平时穿的,罢工的脑子又突然上线,帮她回忆起了,昨晚上自己就没拿睡衣,顺便……这是自己从虞思颐身上扒下来的。
简纯捂了捂额头,肌肤相同的温度触碰在一起,却产生了别样的高热,她刚要随便穿着衣服逃跑,却又听见背后的人呢喃了几句,是半梦半醒间,说话都带着不太真切的语气和字眼,小猫般地挠在简纯的心上。
“你醒了?”简纯转头,触不及防地撞入一双眼,睫羽覆盖下,闪烁着迷蒙的光,温顺的像是最为乖巧的宠物。
简纯坐着,虞思颐睡着,居高临下的视角,让简纯心都开始缩紧了些。
虞思颐答了声作回应,简纯的心都飘了,对方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只是没了话题,安静的室内又像是被人掐了表,瞬间再次凝固了。
简纯拢了拢衣服,低头,恰好看见一只玉白的胳膊伸出来。
“你身体还好吗?”
虞思颐的声音稍稍大了些,简纯只愣了半晌,就把思绪拉了回来,虞思颐的话重新回味了一遍,找回了理智。
简纯张了张口,想说挺好,但又结合实际情况。她捂住了脖子:“有些不舒服。”
虞思颐见简纯这样子,关心道:“脖子又酸了吗?”
“嗯,等会儿我找张药膏来贴。”
简纯说完,又听见虞思颐问:“只有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