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碗汤,她不能行走,需要人抱上抱下,你有力气吗?她想要做心理辅导,你连自救都不能,凭什么说能照顾她?”
“我...”
余心欢字字珠玑,几连问说得凌阡毓哑口无言,她倚靠着墙,渐渐瘫软,心态崩了。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姨妈说的对,她除了做生意,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这次沉重的打击,击垮了她的信心和认知。
“小毓,人跟人之间的磁场是会相互传递的,思翊那么细心那么敏感,会发现不了你状态不对吗?傻孩子,如果你不振作,谁能撑起她的一片天呢?何况手术结果未知,还有希望不是吗?”
凌阡毓蜷着腿,身体缩成一团,慢慢趋于冷静,余心欢的话如醍醐灌顶,扒开血淋淋的伤口后,她看到了自己不堪一击的脆弱。
她自以为在承受着痛苦,殊不知,真正面临磨难的人不是她。
“您说的对,我连做饭都不会,谈什么照顾她,我连抱她都吃力,怎么撑起她的世界。”
余心欢语重心长道:“生活有时候很艰难,我们不得已要面对一些失去和痛苦,这就是活着的代价。你别忘了,你活着的责任和义务还没完,你妈妈的坟还没有迁,你也别忘了,思翊是为了什么事为了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自暴自弃,等同于让她白白遭罪,你不推进计划,就会愧对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包括那个被革职的小女警。”
“姨妈...”
道理都懂,从余心欢口中说出来却充满力量,或许她就是需要一个人骂醒自己。
“手术结束前,你还有时间好好想想,我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余心欢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从角落的阴影走到阳光下时,余心欢看到了一个身影,她泰然自若地站着,自带光芒,无论走到哪,都散发着无形的吸引力。
“幸好有你在,心欢。”李欣瑶挂着欣慰的笑意,把余心欢原本有些浮动的心,慢慢抚平。
“都听见了?”
李欣瑶点头:“只有你说得出这些话,我不忍心。”她很清楚凌阡毓的状态和心情,李欣瑶也自责,柳思翊毕竟是从她眼皮底下被带走的。
只是她善于调节,能够深刻地认识到问题的根本,不至于被情绪牵着走。
“仁慈要用在该用的时候,反正我又不吃斋念佛,做恶人就做恶人好了。”
“佛祖不会惩罚有善心的人,何况...”李欣瑶嫣然一笑:“有我为你祈福,佛祖知道你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