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很轻,本想敲门的手又停下了。突然出现,她会不会高兴呢?这几天,柳思翊似乎心情不好,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在跟自己置气。
凌阡毓慢慢推开门,柳思翊的办公桌上放着药箱,她的袖子撸到了上臂,正在给自己擦药。
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青紫色的伤,她正低头涂药,那瓶药正是上次凌阡毓让蓝楹买的红花油。
被酒瓶砸中的那个瞬间没有很强的痛感,但后来伤处越来越疼,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她觉得可能是骨头被伤了。
可不管是谁问她受伤情况,她都说没事,自己一个人到楼上偷偷处理伤口。言默是看到了她拿药箱,才会悄悄落泪,眼泪除了心疼就是内疚。
柳思翊不想给任何人心理负担,才自己担下一切。在她眼中,言默还是个孩子,阅历尚浅,本就不该承受这些。
凌阡毓见她这样,心好像被什么扯住了,一拉就疼。她小心翼翼控制这种波动,让自己保持该有的冷静。
“收拾的差不多就回去吧,你可以休息几天,调整一下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是否接着做,在酒吧工作遇到这种事在所难免,但保护自己也很重要,应付不了就不要强出头。”柳思翊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处理伤口,她以为来人是言默,想来道歉又难以启齿。
为了给自己止疼,柳思翊想把手臂用硬纸板固定起来,就算她左右不顺手也没开口让人来帮忙。
凌阡毓没有说话,只觉得五脏六腑气血翻涌,不用看监控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为了保护别人不惜大闹一场,现在竟然还把她当成那个小歌手。
“你不去医院是怕浪费公共资源么?”凌阡毓没忍住开了口。
柳思翊听到声音,手上动作停了片刻,眸光亮了亮,可视线没有转移。心情上下起伏了一阵子,眉眼微微上扬,平静如水,“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你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凌阡毓走到她跟前,只觉得这一面见得不易,自己算是死里逃生,要不是求生欲让自己多给了一脚油门,现在她们可是天人永隔了。
但柳思翊却对自己冷冷淡淡,让她有些失落。
是她期待值太高了么,还是她高估了自己?
这一阵喧闹后,柳思翊心里平静了许多,或许她就是需要一个发泄口。她淡定地收拾药箱,放下袖口,藏起手臂的伤,笑着说:“今天有点乱,后来才知道云舒和商北来过,也没顾得上应酬他们。”
“那我不关心,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凌阡毓二话不说,想去拉她,柳思翊将手放在身后,后退两步:“不用了,这种伤抹点药就好了,没有伤及筋骨,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
“硬纸板都准备好了,还没伤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