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能回到过去。这是一件人们做不到的事——回到过去。”
他沉默了一两分钟。接着以一种平静的、愉快的、十分冷静的口吻说:
“你真的是因为约翰.克里斯托才不嫁给我的吗?”
亨里埃塔没有回答。爱德华接着说:
“是这样的,难道不是吗?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约翰.克里斯托,你会嫁给我的。”
亨里埃塔声音沙哑地说:“我不能想象一个没有约翰.克里斯托的世界!你得明白这点。”
“如果真的是这样,究竟为什么那个人不同他的妻子离婚,然后你就嫁给他呢?”
“约翰不想同他的妻子离婚。而且我也不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我是否想嫁给他。这不是——至少这不是像你认为的那样。”
爱德华用一种深思的、考虑的方式说:
“约翰.克里斯托,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约翰.克里斯托。”
“你错了,”亨里埃塔说,“几乎没有人能像约翰一样。”
“如果是这样——这是件好事!至少,我这样认为!”
他站起身来。“我们最好还是回去吧。”
第七章
当他们钻进汽车,刘易斯关上哈利街上那座房子的前门时,格尔达感到一种被放逐的痛苦传遍全身,那扇门最终关上了。她被关在了外面——这个可怕的周末降临到了她的身上。但那儿还有,相当多的事情,是她应该在离开之前做完的。
她把浴室的水笼头关上了吗?还有那张洗衣店的单据——她放到哪儿去了呢?孩子们和那个小姐呆在一起会愉快吗?特伦斯会做她吩咐的事情吗?那个法国女家庭教师好像从来没有任何权威。
她坐在驾驶座上,因心中的不幸而弓着身子,神经质地去踩启动器。她踩了一遍又一遍。约翰说:“如果你打开引擎,格尔达,车子会启动得更好些。”
“天哪,我多傻。”她迅速地、受惊地瞥了他一眼。她以为约翰会发火,但却没有,他微笑着。
“这是因为,”格尔达马上想到,“他是那么高兴去安格卡特尔家。”
可怜的约翰,他工作那么辛苦!他的生活是那么无私,完全地奉献给了其他人。他向往这个长长的周末,一点儿也不奇怪。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午餐时的谈话。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踩离合器,她的动作太猛了,以至车子向前跳到了道路的右边:
“你知道,约翰,你真的不应该开玩笑说你厌恶病人。把你所作的一切不当一回事,是很了不起,我明白这点。但孩子们不理解,特别是特里,有那么一颗缺乏想象力的脑袋。”
“有很多次,”约翰.克里斯托说,“特里对我好像很有人情味——不像曾纳!女孩们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懂得爱呢?”
格尔达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宁静而甜美的微笑。约翰,她知道,是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