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亲爱的格尔达——以这样一种可怕的方式失去丈夫,对她来说真是悲剧。并且无疑,即使现在,严格说来,她似乎还没有接受那个——喔,那个牵连于罪案中的事实。当然,帕特森夫人回想到,格尔达总是迟钝得要命。而且现在还要把受惊的因素考虑进去。
她用活泼的声音说:“我认为我们应该买那种十二基尼的黑丝绸。”
人们总是不得不为格尔达做出决定。
格尔达一动不动地站着,她的眉心皱成一团。她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约翰是否喜欢哀悼,我想我曾经有一次听他说过他不喜欢。”
“约翰,”她想,“要是约翰在这里,告诉我该做些什么那该有多好。”
但约翰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儿了——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正在就冷的羊肉在桌子上,肉汁凝结起来......诊室门发出砰的一声,约翰跑上楼来,一次跨两级台阶,总匆匆忙忙,那么有活力......
充满生气。
仰卧在游泳池边......池边慢慢滴落的鲜血......她手中握着那把左轮手枪的感觉......
一场噩梦,一个不好的梦,很快使她惊醒过来,而这些都将不再是真实的。
她妹妹那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那些含糊不清的思绪。
“你必须为出庭穿上黑衣服。如果你穿天蓝色的,看上去会让人觉得古怪。”
格尔达说:“可怕的出庭!”并半闭上了她的双眼。
“这对你来说很糟糕,亲爱的,”埃尔西.帕特森迅速地说:“但审讯结束之后,你可以直接来找我们,而我们会全力照顾你。”
格尔达.克里斯托思想中那些含糊不清的东西更加坚固了。而她的声音则是恐怖的,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她说道:
“没有约翰我将怎么办?”
埃尔西.帕特森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有你的孩子们,你得为他们活着。”
曾纳,抽泣着并哭喊着,“我的爸爸死了!”跌落在自己的床上。特里,面色苍白、带着问询的神色,没有掉一滴眼泪。
一支左轮手枪引起一场意外,她曾这样告诉他们——可怜的爸爸遇到了一场意外。
贝里尔.柯林斯(她想得那么周到)已经没收了早晨的报纸,这样孩子们就不会看到了。她也警告过佣人们。的确,贝里尔是最和善和考虑得最周到的人。
特伦斯在那个暗淡的客厅里走到母亲身边。嘴唇紧紧地闭在一起,他的面孔苍白得几乎发青。
“为什么父亲被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