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讨厌这味道,你那边应该没办法准备蒲烧鳗,不过我们这边可以烤好,送去给你。元滨町一带,应该有不少从京都来到江户,怀念那边口味的客人。这会带来一些生意,最好牢记在心。」
由于这个缘故,房五郎一次学会许多技艺,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他取下秋刀鱼肉,做成盐烧味噌口味,及炸过后做成南蛮渍。另一方面,他将洗好的米用酱汁炊煮,做成茶饭,再因应季节,做成栗子饭和香菇饭。
「我在路上的茶屋尝过好吃的豆皮寿司。」
房五郎试着重现加进生姜丝和炒芝麻的豆皮寿司,大舅子看了赞赏不已。
「这能当你们店里的一道招牌菜。不过豆皮寿司坏得快,做成便当要格外小心。」
油炸物坏得快,千万不能大意。这是便当店注重的要项。
「除了酱菜外,加点甜食,客人一定会很高兴。不必多奢华的食材,像糖煮多福豆就行。」
大舅子一面忙着开店,一面教导房五郎。房五郎学习各种手艺,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也帮忙店里的生意。一整天都在试做试吃,再试做尝味道,店里又端出不少菜肴招待,他吃得比平常多,肚子一直没发出难堪的咕噜声。
饥神该不会是心满意足,离开了吧?但房五郎独自上茅厕时,脚下再度出现另一颗头的影子。
――我在这里。
好好好,我知道。
第三天午饭吃的是大舅子烤的蒲烧鳗鱼饭。大舅子提醒,不是光奢华就行,如果要制成柜盖饭,这种烤法略嫌软了点,并不适合,得烤到硬脆才行。房五郎听他如此讲解,还是觉很美味。
当晚,房五郎回到起居的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发现大嫂借他放生活用品的箱笼上方,摆着母亲的沙包。
其中一个,里头的红豆全没了,只剩空袋。一个少掉一半的红豆,另一个完好如初。
房五郎感到纳闷。当初从捣根返回时,他应该已从怀里取出沙包,放进箱笼。
――为什么会在这里?
更奇怪的是,三颗红豆整齐地摆在沙包前。
如果是从缝线中掉出,应该会掉落在附近,但这就像有人五子棋玩到一半,三颗红豆摆成一列。
――最近吃得很饱,沙包里的红豆我一概没碰。
饥神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在照亮房间的瓦灯亮光下,留下淡淡人影。只看得到房五郎自己脑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