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连忙问道:“她去医院干嘛?生的什么病?”
“她说是鬼压床,但是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发现脖子上真的有被鬼掐的痕迹。所以她就到医院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当天的主治医生就是我。”顾伯伯回答道。
父亲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就变了。“鬼压床?被鬼掐脖子?”父亲说完就瘫坐在椅子上,母亲连忙过来扶着他。
顾伯伯点了点头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在十二年后旧事重提的原因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躲是躲不过的。”
“难道这个孩子就真的不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吗……”母亲说完,便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又看了看顾伯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是十二年前的那句话,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们说了又能怎么样,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
“好吧,既然你还是这样想的,那今晚就算我没来。”顾伯伯说完就走了。
母亲看他除了杂货铺的店门就跟了出去,他们站在店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只看到母亲满脸的泪痕。他们站了那里说了将近三分钟的样子,之后顾伯伯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看着母亲哭感到心里很难受,但是如果我就这样下楼询问这一切的原因,那父亲就会很难过。权宜之计,我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面带微笑的下楼。
“我洗好澡啦,下一位!”我假装欢快的说道。
“你洗好啦……真乖!”父亲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化为慈祥和蔼,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看到我下楼,母亲迅速的准过身去。从背影的姿势和动作可以判断她是在偷偷的擦眼泪,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不使我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
“顾伯伯呢?怎么我洗个澡就不见了啊?”我故意问道。
“呃……哦,你顾伯伯今晚酒喝多了,所以吃晚饭就回酒店睡觉去了。他明天就要回去,说明天晚上就要开始工作了,所以我也就没有留他晚上在我们住了。”父亲连忙解释道。
与其说父亲的话是一个解释,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借口。
虽然我明知父亲这是在撒谎,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去相信这个谎言。因为我觉得,只要他们俩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件事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如果有人死死拽着不放,最终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杂货铺到九点半打烊,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就一直陪着他们坐在店里聊天。话题都是关于我在N市工作的事,他们没有问我关于鬼压床和遇见顾伯伯的事情。‘鬼压床’和‘顾勤轩’这三个字就好像自动屏蔽掉了一样。
“爸、妈,我先上楼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