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大模大样地反问道: “难道没有详细信息会对你的工作产生障碍?”
“不会。”我立刻回答。
“所以咯。你们调查部只要做好分配的工作就行了。反正你们也把握不了事件的全貌,就算拿到信息也用不到。总之你快去吧,雪越积越深,会很难走的哦。”
虽然那句“反正你们也……”的断言让我有些不爽,但争论起来太麻烦,所以迈步就走,却听他在背后直嚷嚷: “啊, 对了对了--”
“怎么了?”
“顺带提一句,那别墅里应该会死好几个。”我转过身,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
“那别墅的住客里有几个人的调查报告结果已经是‘可’了。”
“除了田村聪江以外?”
“当然。大家调查的速度很快,报告很快都交了上来,所以这次就碰到一起发生了。”
“那么急着报告做什么?”与其说我在发泄对同事的不满,不如我是真的有这个疑问。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不好好调查,就把“可”报告交上去的心态。
“谁知道昵。我们只要调查部交报告上来,早晚都不是问题。”他说,“总之那别墅里除了田村聪江以外还会有几个人要死。要说哪个最早死……”他流露出搜索记忆的表情,说, “应该是田村干夫吧。”
“田村聪江的丈夫?”
“是的,田村干夫明天就会死。”
“别人明天也会死吗?”
“在大雪封门的别墅里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这事你不多少觉得很戏剧性吗?”
“还好吧。”我不关心这些,淡淡地回答道。反正我们也掌握不了事件的全貌,有了信息也用不到。雪埋住脚了,我提起双脚,再往前迈步。踏到雪上的脚步声交错着陷入雪中的声音,听上去颇像有节奏感的音乐,令我心情愉快。
最后,我是在那天下午3点多才到达了别墅。全体住宿的客人正围坐在大堂的暖炉边,他们对于我这个浑身积雪的不速之客自然深感怀疑。我感觉到他们把我看作是个大麻烦,甚至千方百计想要把我赶走,所以我努力表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怯弱地表示一旦被赶到外面,我将因世态炎凉而死,而不是暴风雪,最后终于让他们同意我借宿。吃晚饭的时候,我问他们: “大家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呢?”田村干夫便俨然一副代表全体成员的样子解释道:“不,我们都是偶然被旅行公司抽中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