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并不怎么害怕自己的死亡。当然,我很怕疼。我也没什么未尽的心愿了。”
“没有了吗?”
“或许还有吧,说不定我也已经一起认了。”她点头“嗯”了几声,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逞强。
我无法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改口问: “你店里有音响吗?我想听听音乐。”
老妇人一开始似乎没能明白我的意图,眨了几下眼晴,但很快就站起身来: “小一点的还是有的,一台收录机,如今也已经算是古董了。”
“你想听什么?”她走到收银台旁一个好像是收音机的机器前,一边插上电源一边回头问我。
只要是音乐,什么都行。”
“这种说法最讨厌了。你女朋友没有跟你这么抱怨过吗?”老妇人板起脸,从身旁的CD盒里翻出几张挑了挑,说: “那就这张吧,很久以前很热门的哦”,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不知将会是怎样的音乐飞出--我怀着让我快要窒息的期待竖起耳朵倾听。
传来的女声沉静而通透,清亮、优美而有力。随着鼓点和贝斯的加入,歌手加入了在地面跳跃着要将歌声传递到天上的跃动感。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那台古老而怀旧的收录机,伸手从侧柜上取下CD盒,想要确认到底是哪个歌手的歌。
“相当不错吧。是个大器晚成的歌手,在我年轻的时候--大概二三十岁的时候吧,那时候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呢。歌是老歌,可现在依然没有过时。”
由于我们跟人类对时间的认知有异,我无法分辨新旧,所以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声音很好。”
我看向CD盒,封面上是一个妆容素朴的女性微微低着头的模样。虽然并不怎么华丽,但她的侧脸却流露出并不张扬的自信神采。
“啊!”我立刻惊叹出声。
“怎么了?”老妇人间。
“我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子。”我指着照片上的女性说。我记得她的名字叫“一惠”,还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解释自己名字的由来的:“父母希望能蒙上天惠赐至少一项才能,就取了这个名字。”
“你特地去会面的人不是都要死吗?”老妇人呵呵地轻笑出声,似乎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