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衡舟蹲在医院苍白的走廊上,久久站立不起。
内心困顿。大脑却飞速运转起来,搜集着往事的碎片,拿捏着分寸。
窗外晨曦已现,而寻求答案的心,依然一无所获。
嘱咐旭飞应涛看好端木,他出门替大家买早饭。
医院就在学校后门。他慢慢从后门踱入,漫不经心地穿过楼房、草地。
水衡舟忽然站住了,不远处正是网球场。他记得,那生化楼的偏门便是通往此地。
走近,果然,身在网球场围栏之外,抬头也看得见那楼顶。不过那楼在网球场另侧,由铁丝网相隔,网球场出入口却是这侧。距离虽然甚远,但楼顶空旷,没什么障碍物,是否有人,却是一目了然。那日他们从生化楼正门方进入,因有小巷相隔,倒没有这么开阔的视线。
他看看四周。东南角有个卖报纸杂志和水果饮料的小亭。
这小亭是学校为勤工助学开的方便学生的小卖部。大概刚刚开门营业,一个男生伏在桌上打盹儿。水衡舟从窗口伸进一只手去,轻轻推醒他。
“同学,你要买什么吗?晨报?”
“不,我就想问个事儿。同学,你们这儿周末也开门吗?”
“开呀,周末这儿打球的人多,才有生意。”
“哦,那愚人节那天,你们这儿谁当值?”
“就是我呀。这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那楼上还掉了一个人下来哩。”
“你看见了?”
“那倒没有。是后来才听说的。呵呵,我坐在这里面,就开了这么一个小窗,如果不把头伸出来,是看不见那么高的呀。”
果然,这亭子的售货窗口低而且小,水衡舟和他说话时也需稍稍猫腰,可以想见人坐在里面,视野受限,是看不了那么高的。
“那一天,你坐在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儿发生?”
“没有啊。”
“不一定是多大的事儿,只要是那种让你心里感到有点奇怪的事儿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