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还是默默无言,只是问她话也会如同往常一样点头摇头了,情绪也没有任何异常,他们都认为她慢慢好转,可这突然不见叫人慌了神。
“落儿你抱着骨灰干嘛?你骑马要去哪里!”俞点苍的声音传来。
风飘絮她们赶去祠堂,看到了被定住的竹无心,立即赶到马厩又看到了被定住的俞点苍,也不知道南宫碧落使了什么计策能定住他们,而一声马叫也从院墙外响起,随后便是马蹄远去。
“小姐!”
“水儿,我去追,你解穴!”风飘絮脚下一点就越过墙头飞身而去。
她如一只翩跹的黑蝴蝶飞舞在京城的长巷,前头奔驰的骏马上的人身穿熟悉的捕服,披头散发疾驰着,背上还有装有骨灰坛的包袱。风飘絮想要呼喊,又不敢太引人注目,只能加快速度,可她的轻功终有落地歇气的时候,如果马儿这样奔驰下去她是跟不上的。
只是当她落地准备凝一口真气冒险搏一搏一举追上南宫碧落时,南宫碧落却停下了马。她打马回头,缓缓来到风飘絮面前,然后在风飘絮的困惑中,将包袱挪到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风飘絮笑起来,她将手牵了上去,南宫碧落一拉,她也稳当坐在了她身后,两人共乘一马御风而去。
风飘絮也不知道南宫碧落要做什么,只是牢牢抓着她的腰。渐渐地,她们的周围从城墙屋舍变作了山野树林,山林急退,马儿犹如风驰电掣。
“碧落,你要带我去哪儿?”
南宫碧落没吱声,她带着风飘絮去到了普渡庵将何五夫妇的骨灰供奉在了庙里,与尼姑交涉让她们奉香照看,风飘絮也如约与春喜等孩子会了一面,然后南宫碧落便拉着她急匆匆离去,也不给别人询问的机会。
又坐在马上飞驰,绿草如茵,白云若雪,风飘絮这次也不问了,她安安心心靠在南宫碧落背上,让南宫碧落带她走过河流、山谷,去过林中猎户屋,摇下山果,还去采了一把花。
最后南宫碧落将马儿放在河谷吃草,带着风飘絮爬了一座山,没有路的山,爬上去后一身的破叶子,她们站在山顶拍着灰,然后站在崖边,放眼眺望。
天高水长,晴空万里。
南宫碧落将她爹娘的骨灰打开,在风飘絮的惊诧里倾倒在了风里。
“碧落你?那是你爹娘的骨灰。”
“自小南宫家就好像有一种没有明说的默契,对生死我们好像太在意又好像不在意,我们很认真地活,不想轻易死去,因为谁都没有死去又回来过,死亡好像就是结束。但死亡来临时,我们也从容死去,因为终归会有那一天,不得不结束就是该结束了。”
“我也想将爹娘侍奉在身边,但爹走的时候很坚定,娘走的时候很洒脱,他们的骨灰早就融在了一起,我把他们洒进风里,以后山川大地,我行过处有天地风回就有他们。牵挂的形式很多,何必拘泥于一物。青天碧落,山河月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