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风老板好口才,凤舞冒犯我的事就想这么了了?咱家的兴致可全都被破坏了!”刘福通不悦,不悦有人一而再的违逆他。他的剑一下压在了桌上,震得桌上摆放的酒壶哐啷晃荡出了声。
风飘絮扫了眼他压在桌上的剑,“公公想怎样?”
“让她继续跳舞,跳到咱家高兴了,这次就算了。今夜寿宴咱家不高兴了,这船上的人就都别想高兴了。”刘福通把剑往桌子上一扔,双袖往怀里一揽,就坐下了,椅子刺啦一声刺耳。
风飘絮看了眼凤舞和瑶红,凤舞支撑在瑶红身上,咬唇点了点头。风飘絮却走到刘福通旁边用缠着纱布的手拿起了剑,韩业警惕起来,也让所有人都不禁紧张的看着风飘絮。
南宫碧落的目光紧紧随着风飘絮的一举一动,她自然知道风飘絮不会对刘福通怎样,却又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只见风飘絮两指一并抹过剑身,将剑收于身侧,道:“公公寿宴上出了乱子扫了兴,是我调教不周。这酒未饮尽气不平,您不就是想要顺一顺这口气吗?”
刘福通看向风飘絮,风飘絮提起一壶酒高举倾倒于吼,藕臂在垂落的云袖里露出,优美的颈线随着檀口的张合起伏,须臾就把凤舞未喝完的烈酒杜康一一下了肚。
姿态比之凤舞毫不逊色,七分美丽三分豪情,饮完最后一滴,酒壶一放,拿着剑就往舞台上走了。
八壶杜康酒,步伐不乱,步步生莲。
她的背影优雅且清冷,云袖垂,裙摆曳,剑反握,人似铁。须臾到了台上,遣下了众女,唯独留下了击鼓的琳琅与弹琵琶的怜心。转身面对所有目光时,整个人散发出是波澜不惊的淡漠,银色的面具在舞台的光线下增添了几分神秘,她的目光摄人心魄。
“今天这身衣裳,是不太适合跳舞的。”
冷淡的话语从嘴唇溢了出来,她收剑抬手,剑刃贴着手臂,另一只纤纤玉手牵起了宽大的云袖,遮住了面,身形已经自然而然成了姿态优美的起舞姿态。
刘福通眼神亮了起来,所有人挪不开眼。
怜心与琳琅互相看了一眼,定了定了神,她的指尖拨动了琵琶弦,起音很缓很慢。琳琅的鼓槌也在琵琶声中,击打到鼓面,间隔很长,似乎在为什么铺垫。
“君不见,绫罗翠袖泪悬边,一入凭栏不见天……”
一声清冽的唱腔惊醒了众人的耳朵,那个摆着舞姿的人先展露了歌喉,云袖缓缓露出了她的眼,有如泣如诉的幽怨。
她的身影缓缓动了起来,剑,还收在身侧。今日有些端庄的衣裳,并没有影响到她踢腿、旋转、弯腰曲背。哪有红衣艳裳的惊鸿夺目,却自有云袖招展的动人心弦。
与凤舞刚才的舞姿完全不同的风格,却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一抬首一低眉的细节都不忍错过了去,哪怕她的舞蹈并不快,都不愿遗漏分毫,她唱着欢场女子的悲欢,舞着花魁都不及的风流。
一种颠倒众生流淌在她骨子里,遮在面具后。花魁、名伶皆出她手,先有风飘絮,才是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