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个妹妹,是吧。听说他们和你们不来往,为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老娘。他妈有痴呆症,原来就和他妹妹在一起住,得了病,他妹妹就想推给我们,我不同意,只答应给一些钱,他妹妹就翻脸了。”
“你写一下他妹妹的地址。”胡亮掏出笔和笔记本来,递给了茅玉冰。
“对不起,我再问一下,你对笪也夫在外面没有女人,或者说没有风流韵事,就那么有把握吗?”
“说别的可以,要说笪也夫在外面乱搞,哪怕是一夜情,说死我也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饭馆的服务员,谁不说老笪是个正派人。”茅玉冰把笔和笔记本还给了胡亮。
房间变成了橙红色,累了一天的太阳也想回到凉爽的黑夜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茅玉冰的脸在这橙红色中突然放出光彩,她是很美的。
胡亮喝完了剩下的茶,就告辞出来。
“这个女人是不是在说谎呀?”刑警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胡亮。胡亮不置可否地努努嘴,让刑警打开车门。
“是啊,这个笪也夫也太清白了。古洛说过他的哲学是什么来着?‘水越清,就越不知道深浅。’虽然不能怀疑一切,但我们警察的基本信条就是怀疑。”胡亮沉思着。车快到刑警队门前时,胡亮说:“给南海市发个通报,让他们查查那家公司。”
11
茅玉冰伺候着女儿吃了饭,看着女儿写完作业,又嘱咐她去洗澡。她尽量做得和平时一样,不让女儿看出破绽,但女儿还是问了:“我爸呢?他怎么还没回来。”原来女儿认为父亲出去办事了。
“他去外地要账了。”茅玉冰的谎言并不高明,女儿立刻就问道:“咱家的饭馆和外地也没什么关系呀?”
“是陈年老账,过去你爸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老板欠他的,当时说一有钱就还他。今天上午来了个电话,说有钱了,让他去取。你爸怕夜长梦多,就赶紧买票走了。”
“这老板还挺讲信用。”女儿笑着说。
“快洗澡去。”茅玉冰焦躁起来,她实在不知道能瞒女儿多久。
女儿复习功课直到深夜12点才睡下。茅玉冰陪着女儿,直到她睡熟,才蹑手蹑脚地从女儿卧室走出来,轻轻关上了门。
她漱洗完毕都快1点了,才躺了下来。一面想着如何办丈夫的丧事,而且不能让女儿知道,因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让女儿能考上重点高中,这样上大学就有把握了。她生平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没能考上大学。她曾经是多么憧憬大学生活呀!就是现在她还认为那里是真正的人间天堂,还时常抒发一下自己伤感和惆怅的情绪,但现在可没那个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