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空空的,啥都没有了。这个死鬼平常兜里老揣着钱,我劝过他,他不听。他们这种人就是愿意带些现钱,这样心里有底。”
“他们这些人?什么人?”
“还不是那些狐群狗党,像他的哥们儿关有德什么的。都是穷人家出来的,现在有了几个臭钱,还老想着没钱的时候,就爱揣着呗,踏实。这不就要你自个儿的命了吗?”
“你是说他是死于图财害命?”
“那还能有啥?现在这个世道,都是为钱嘛。”
“有没有其他可能?比如,被仇人杀害,或者说有人报复他。”
“这……这就说不好了。”柴明礼的妻子犹豫地说。她拿着手帕的手停止了揩拭眼泪的动作,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知道他得罪过什么人吗?”
“得罪人?我不知道。平常的人他倒不得罪,像过去的邻居、同学什么的,他都处得挺好,这人脑瓜子好使。常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不过,他做生意得罪人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他从来不跟我说他生意上的事,连问都不让我问,说是老娘们家的,别管外面的事。”
“他和关有德关系好吗?”
“好,可能是最好的。他俩过去是中学同学,后来一起做买卖,一起发了财,能不好吗?我寻思着他这一死,关有德该来啦。”
“他也死了,被人杀的。”
“什么?他也死了?这怎么可能呢?还能两个一块儿死?该不是也是昨晚吧?”
“那倒不是,比他早一些。”
“慢着,慢着!”女人喊道,即使是喊叫,她的声音也不是很大的,“我知道他和关有德有个共同的仇人,就是计委的那个处长陈建军,对,那人是他们的仇人,莫不是他把他俩杀了?”
“你怎么知道陈建军是他们的仇人呢?”
“去年有一阵子我家的这个死鬼也不出门了,成天在家待着,关有德几乎天天来找他。他们在一起喝酒,我听他们说要向陈建军要钱,还说这回是得罪那小子了。关有德说,先把钱要回来,要是那小子想给咱们使坏,咱们也不能坐什么待毙,还说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