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你吧!你人在外地,不要把钱花在长途电话费上。”中村硬是从吉敷口中问出吉敷现在所住的旅馆的电话,立刻挂断电话。吉敷也放下电话。没多久,吉敷的电话响了。
“好了,我现在可以安心听你讲话了,讲到天亮也没有关系,慢慢说吧!我连椅子都准备好了。”
“你那里会冷吗?”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快点说吧!”
吉敷做好心理准备,下定决心之后,便从去年年底通子打电话来开始说起,将事情的始末细节说给中村听。中村很谨慎地听着,偶尔随声附和一下。他听得很认真。倒是吉敷一边述说时,一边偶尔还会发生神智突然迷糊掉的情形,所以说完后,他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讲清楚。不过,为了不想让中村担心,吉敷并没有说出自己遭受攻击的事。
“原来如此。”听完吉敷的话后,中村说:“不过,你实在太幸运了,竟然遇到牛越在那里当主任。”
“不错。”吉敷说话的时候,不断觉得很累,肉体上的疼痛一直没有减轻,太阳穴一带更是一跳一跳地痛着,偶尔还会发生耳鸣的现象,听不到中村的声音。
“所以我非找出通子不可。她现在孤单一个人,一定是既担心又害怕,又不得不到处躲藏。我一定要找到她,帮助她。她没有对你说她现在在哪里吗?或是,她有谈到什么地点性的暗示之类的话吗?例如说到那附近有什么东西?或者你听到列车或船的声音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那通电话很短,只讲几句话而已。而且,我接电话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好像有点后悔打了电话,一副匆匆忙忙、想赶快挂断电话的样子,所以我根本不可能问她什么。不过,那好像是长途电话,因为我一直听到十元硬币掉下去的声音。”
“嗯,那不是在东京打的电话。”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想到她说的一句话,她说,看了一整天的湖,突然想和竹史说说话。”
“湖?”
“对,她说‘湖’。不是海,也不是池或河。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地方?”
“蜜月旅行的时候,我们来北海道,那时我们曾经租车环湖。”
“这样吗?那不就有希望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希望了,我得好好想一想。她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了吧!我觉得她只和我说了三、四句话,大约就是:‘突然打电话打扰你,非常抱歉。啊,我是通子,记得我吧!啊,那样呀!因为看了一整天的湖,突然想和竹史说说话,打电话到竹史的公寓,却都没有人接,所以我想他会不会去你那里呢?对不起,打扰了。’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听到了。明天我会去租车,开车去找湖,拿通子的照片到处问。看样子她好像住在某一个湖边的旅馆。”
“或许。但是,不一定是北海道的湖吧?”
“没错,但是总是要从北海道找起。”
“可是,破案子不是比找童子更紧急吗?”
“是的。但那实在是非常棘手的案子。”
“嗯,听你的形容,那个案子确实很古怪。牛兄总是和怪案子特别有缘。”
“钏路署对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举白旗投降了。”
“加吉敷竹史进去帮忙,也破不了案吗?”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事,所以不知道要如何插手进去。”
“要不要找人帮你?”
“不必了。我要自己来。”
“你认为通子绝对不是凶手?”
“绝对不是通子。她是无辜的。”
“嗯,既然你这么相信她,那你就好好地处理这次的事情吧!不过,你这一组最近非常忙,主任如果知道你要休到六日,一定大发雷霆,搞不好会开除你。”